“生病?”赵泓脸色陡然出现变化。
白日孙嬷嬷的话也在耳边回响。
“丫头那女娃怕是有心悸的毛病。”
赵泓察觉到他表露出过度的担忧,赶紧咳嗽两声来掩饰,“我已知晓,苏大小姐不必特意跑一趟!”
“那就好,明日让她来我房里,我替她施针缓解!”
苏锦年话音刚落便走开。
赵泓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狡猾,“为了这么点小事,特意寻我来,分明就是看中了我,还装模作样……”
低低的嗓音被风吹散。
苏锦年听到呢喃,冷笑一声,往前院而去。
杏儿狐疑的目光正打量过来。
苏锦年剜了她一眼,自顾自看着戏台上的表演,耳畔时而响起一阵喝彩声。
不知过了多久,陶班主才朝她看了一眼。
苏锦年缓缓勾唇,等着台上的戏中戏。
“俺自江南来,却宿将军府。日日思君不见君,受尽闷气变仆妇!”尖长的调子陡然而来。
苏宣宜眼神一紧,震惊地瞥过左氏。
可左氏看得入心,根本没在意。
台上妇人又起唱,“无奈镜中月,俺离将军府。新来夫君病逝过,一双孩儿膝下长。如何,如何,该如何……”
听着台上孩子的啼哭声,左氏抬手擦泪。
杏儿本一心留心苏锦年的举动,被这吵嚷吓了一跳,抬头看去,这才察觉端倪。
台上,偷梁换柱的戏码再次上演。
杏儿浑身打着寒噤,起身间滑了一跤,径直朝地上摔去。
看着她狼狈模样,绿萍将从厨房取来的油收进袖里。
左氏听到声响,扭头正见杏儿惨白脸色。
“怎么回事?”
杏儿发髻散乱,银钗偏斜,人也恍惚。
左氏定睛,又扫了台上一眼,这才猛然醒悟。
苏锦年赶紧过去搀扶。
“这戏是怎么回事?”左氏朝台后大喝一声。
依照苏锦年的交代,陶班主咬牙不出。
杏儿站在原地,浑身直哆嗦。
“杏儿妹妹,你感觉很冷吗?”苏锦年解下斗篷,故作亲昵地盖在杏儿身上。
杏儿扭头狠狠瞪着她,“祖母,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去歇息!”
左氏眉头紧皱,“当真是身子不适,还是这戏有问题?”
近日身子一精神,左氏就连头脑也清醒许多。
被这么一问,杏儿神色越发紧张,“祖母,这戏会有什么问题,这戏不是大姐安排的吗?”
众人目光又齐齐聚集在苏锦年身上。
“苏锦年,这场戏是怎么回事?”苏宣宜猛一拍椅背,“桃花班是为庆祝杏儿和玲琅两位义女,怎么成了……”
苏锦年指着戏台,迟迟说不出话。
脑海里的那个娇柔身影也久久不散。
“爹爹,祖母,别急!”苏锦年镇定自若,“杏儿妹妹这般害怕,不就已经印证了戏里是真?”
杏儿脸色铁青,“大姐说什么胡话?”
苏宣宜也错愕万分,扭头看向左氏。
他根本不知梨花走时怀有身孕,更不知这义女就是亲女。
“杏儿妹妹进府的时候,该是记事的年纪,难道真的记不清自己是姐姐还是妹妹?”
声音如雷电一般直劈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