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压着心口,惊魂未定,“小姐,今日之事实在太吓人了!一定得告诉老爷!”
苏锦年冷淡摇头。
素娘拗不过她,只好端着汤碗退下。
牧流离再吞一口酒水,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一切好像突然间变了。
沉沉睡过一整个晚上。
翌日凌晨,她仍昏昏欲睡,突然听到叩门声。
“听闻姐姐生病,不知生了什么病?”杏儿尖锐的声音将她吵醒。
苏锦年睁眼,正见杏儿耀武扬威的姿态。
呵,上一次摆嫡女架子的人已经喂了狗。
苏锦年起身,见左氏拖着病弱身子坐在一边,赶紧下床搀扶,“祖母怎么过来了?”
杏儿眼见自己被忽视,恨意越发汹涌,“姐姐,不是你让下人告知祖母的吗?”
话里意思便是她苏锦年不孝,一点小病小痛还要劳烦左氏前来。
苏锦年冷冷剐过杏儿的脸,“杏儿妹妹说笑了吧?我一直昏睡着,哪里有功夫知会你?”
左氏听到这话,不免狐疑地看向杏儿。
“好了,祖母,别想这些了!你能看望年儿,自然是年儿之幸!”
苏锦年披上外衣,凑近左氏,“杏儿妹妹,劳烦你倒杯茶!”
说着,苏锦年刻意掩唇咳嗽了几声。
杏儿咬牙,只得去斟茶倒水,冷不丁又成了丫鬟。
再回过头,苏锦年已坐在左氏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祖母近些日子身子好多了,看来碎月和玲琅替祖母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是啊,碎月手艺竟比厨房的厨娘还要好!”提到碎月,左氏眉开眼笑,“幸好听了你的话,留下碎月!”
说者无心,听者却已脸色铁青。
现在在福寿院,左氏让玲琅陪伴,吃食让碎月准备,她杏儿若不主动,反而成了陌路人。
怎会如此?
杏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锦年扫过杏儿的小脸,故意揶揄:“杏儿妹妹倒茶的本领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祖母,你瞧,这茶叶竟还在打旋呢!”
左氏笑得自在,脸色红润许多。
杏儿将茶盏重重一砸,使劲吸了一口气,“多谢姐姐夸奖!”
“哎呀,妹妹别见外。你虽刚入门,可在府里也过了十几年!”苏锦年佯装无意地拍了拍杏儿的肩。
此刻杏儿若是生气,可就是她小肚鸡肠。
已死过一次的苏锦年对这种措辞拿捏准确。
当初,她们不就是用这些话令她地位越来越低微吗?
果然,杏儿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
左氏瞧了略微皱眉,“杏儿,摆什么脸色呢?难不成这些年,我这老婆子亏待你了?”
玲琅的出现。已慢慢缓解荣嬷嬷之死带来的痛苦。
左氏不自觉又恢复往日性情。
杏儿赶紧摇头,“祖母说得哪里话,我不过是想到祖母和大姐的身子,这才忧虑。不如让宜嫔娘娘再让太医来一趟吧?”
宜嫔一来,这苏府定会更加鸡飞狗跳。
没等左氏点头,苏锦年赶紧打断,撒娇道:“不必劳烦太医,我再施针一阵子,祖母定会痊愈!杏儿妹妹只管让祖母日日开心!”
杏儿刚想明白她话中意思,一下攥紧粉拳,“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