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鸢站起身来，眉宇间没有一丝的温度，说出的话也是冷酷至极：“现在知道怕了？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如今这幅模样，还妄想当夜阑夫人？”

江折鸢这是将蔷薇那句“你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凭什么站在夜阑君身边”还给了她！

蔷薇抱着头，大声哀嚎着，喉咙里发出呜呜呜低沉的哭声。

如同鬼魅，带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声声泣血。

萧夜泽脸色阴沉，不忍的别过头，眉头紧锁，拢在袖子中的手也握紧了拳头。

“未簪……你……过分了……”

蔷薇毕竟从小就跟着他，陪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哪怕她做了再多的不可原谅的错事，一剑赐死就是，如今被折磨成这样，他看到了，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忍的。

“你这是，在怪我？”江折鸢起身，将萧夜泽看着，眼中燃起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浇灭。

萧夜泽垂眸，脸色难看，没有说话，眼底的浓郁如同深墨一般，划都划不开。

萧夜泽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江折鸢看见萧夜泽袖子中，握紧的拳头由于极力压制而青筋暴起，突然自讽的轻笑一声，眸间的光骤然熄灭，摇了摇头，语气也变的冰冷：“夜阑君，我还能指望你什么。你说我过分，如果我说，如果不是我命大，今日躺在这里的就是我呢，你会怎么想？”

萧夜泽心中一动，回过头将江折鸢看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夜阑君你听好了，你的贴身女侍，蔷薇，给我下牛膝草，骗我出府，把我绑到南域，卖入万花楼，害我小产，这次知道我没死，更是趁我昏迷，直接拿剑刺了过来。你说，她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比我过分！”

说到最后，江折鸢几乎是歇斯底里。

江折鸢本来就想亲眼看看萧夜泽对蔷薇的态度，这才把他带了过来，结果，听到萧夜泽那句责备时，江折鸢心里对他仅存的一点希望，骤然就破灭了。

所以呢，她难道就活该吗？她的孩子也活该吗！

萧夜泽脑海中嗡了一声，心脏突然一疼，睫毛都跟着颤了两颤，他挪了挪嘴，半响后才发出声音来：“小……小产？”

江折鸢冷笑一声摇了摇头，眼里竟是酸楚和对萧夜泽的失望：“对，你的孩子，被她亲手害死。”

萧夜泽眸间蒙上雾气，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也沙哑了几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你信吗？牛膝草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是你一直心软包庇，如今你觉得我对她，还算过分吗？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欠我的已经还了，你若是想带她走，你就带吧，但是此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说到最后，江折鸢的语气里只剩下了绝望，随后她没有再看萧夜泽一眼，毅然决绝的出了门。

她执着了两世，终究是错付了一腔深情罢了……

萧夜泽眉宇间划过一丝痛苦，江折鸢的话犹如刀子一般，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所以江折鸢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想拉住她，可是却始终没勇气伸出手。

原来，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

蔷薇一直低着头，躲在一傍，说不出话来，身体也跟撕裂了一样，她害怕萧夜泽看到这样的她，所以一直想往里面躲。

制造出了一些动静，萧夜泽看向了蔷薇，可是此时，他的眸间再也没有不忍，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寒意。

他缓缓向蔷薇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