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族人心不齐,善族倒是挺统一的。但即便如此,双方也不敢率先动手,毕竟一旦动手,这和平的假象就会被打破,到时候那位主神从上善极地回来,他们要怎么交代?
一时间,两方僵持了。
……
极刑之地外面的小径上躺着一个女人,衣衫褴褛,看起来好像昏迷着。
路过的下人窃窃私语。
“像是七小姐……”
“她都不是风家小姐了。”
“可她回来了,老爷还为了她把大夫人下在了地牢里,都三天了还没放出来,你说她是不是要回来夺取风家的大权了?”
“真的是她吗?挺狼狈的……”
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吵醒了风兰渊,她到抽了口冷气,慢慢睁开眼睛,阳光照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温暖。她慢慢爬起来,那些围观的下人立刻作鸟兽散。
风兰渊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转身飞奔向正厅,一踏进正厅,就看到她的父亲痛哭流涕。
“父亲……”
风泊抬起头来看着她,说:“老八……快没了……”他怀里还抱着即离,但即离瞳孔涣散,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风兰渊慢慢地走过去,当她出现在即离的视线里时,那双小手竟奇迹般地有了力气,努力地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她。
风兰渊连忙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小手,眼泪条件反射就溢出了眼眶。
“姐姐……呼呼呼……不痛不痛……”
风兰渊瞪大了眼睛,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即离化作了点点晶莹,风化成灰散去了。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叽……叽……呼呼呼……”
是,哪怕变成了婴儿的即离,知道她心里的痛,所以试图给她“呼呼”吗?他们小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哪里痛了,就会放到嘴边“呼呼”,好像能把痛吹走。
风兰渊捂着嘴,任泪水放肆地流。
风泊拍拍她的肩膀,自己也是止不住地流着泪。
爷俩的哭声还是被赶回来的士兵打断的,他疾步冲近来本来是要汇报城外情况的,结果看到两人在哭,顿时尴尬不已,就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风泊抹了把脸,站起来,将空了的襁褓放到一边,问:“出什么事了?”
“迟远修似乎……准备攻城。”
风兰渊脑中突然好想崩断了一根弦,她急切地问:“父亲,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走了多久?”
“三天了,到今天是第四天,终月十四。”风泊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你不是去……”
风兰渊晃了晃。
她明明赶回去,阻止了神爻自杀式的举动,还将即离的魂骨拔出了,神爻应该活下来了,为什么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就算她被时间送回这个节点,也不应该是这一幕啊!
最有可能的,难道不是她和神爻在一起吗?
为什么她回来了,即离仍在风泊的手中,直到刚才才消失,但风泊却记得这些事?迟远修也在城门外等着带她回去?
就好像一切都没改变?
风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不是失败了?”
风兰渊摇头:“不可能,我亲眼所见,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