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修的脸色大有狂风暴雨来临之势，他举起手想要一掌毙了这个丫鬟，如此死无对证的，管她风兰渊信不信，他咬死了就好，但风兰渊的匕首又进了三分，血已经顺着他的脖子淌下。

“风兰渊！”迟远修瞪着风兰渊。

“你敢杀她，我就敢杀你。你的邪恶之力在这里用不了，你的灵息之力不过六阶，你不是我的对手，尽管试试。”风兰渊阴狠地说。

迟远修又兴奋起来了，对，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熟悉的眼神，就像铜镜中他的一样，迟远修近乎痴迷地抬起手，想要碰她，她头一偏躲过。

迟远修却疯狂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所用力道几乎要捏碎它，他低吼：“你是本王的，你的眼睛也是本王的，迟早有一天，本王会把它挖出来随身带着，让你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本王。”

风兰渊反手就将匕首桶进了他的肩膀，再狠狠拔出。

迟远修的目光落在汩汩冒出血的伤口处，阴冷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风兰渊赶紧替素儿松绑，没有沾血的手快速挑出她一天都不能落下涂抹的那个药瓶，递给她：“快，我的手上有血，只能你自己搽了。”

素儿依言将药擦在了脸上，疼痛减轻了不少。

“小姐，那个人是谁？”她心有余悸地问。

“一个疯子，不用管他。告诉我，你怎么会被他绑住？”

素儿回忆着说：“小姐睡了，我就让店家送了些饭菜上来，刚吃上两口，门外有人敲门，我就走过去打开来，那个人就站在门口，明明一开始他谦逊有礼的样子，可我一转身，他就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是迟远修的风格，一言不合就掐脖子摁脑袋。

“我奋力挣扎，就在这时候，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后来我就没意识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被绑住了手脚不能动，那个人坐在桌边吃着饭菜，他威胁我说，如果我吵醒你，他就杀了你和我。”

风兰渊看了眼已经所剩无几的饭菜，她道：“好，我知道了。”

“小姐……”素儿怯怯地看着她，“你信吗？”

“什么？”

“他逼着我说，是我将你推开的，这话你会信吗？”素儿问。

风兰渊摇摇头，说：“当然不会信，那种情况下，他做的一切都是逼供，作不得数的，你放心，你家小姐不信任何人，也不会不信你，何况那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话能信吗？”

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神爻不是人，是神。

“小姐……”素儿泪眼汪汪地，扑到风兰渊怀里，抱着她说，“你真好，素儿只有你了，如果你也不信我，我可能就只有死了……我被火烧成这样，除了小姐，没有人会要我了……”

闻言，风兰渊心中内疚不已，素儿从小到大都被她牵连着，其实好几次看她被打得那么惨，她都想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离开风府，可是这丫头认死理，就为洛禾救她一命，她就要拿命来报恩，说什么也不肯走。

“傻丫头。”风兰渊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我答应过你的一切，全都会在灵息盘会结束以后一件一件实现的，你放心。还有，从现在开始，叫我兰渊，不许再叫我小姐了。”

她们已经离开风家，早就不该是主仆了，只是她事情多，总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