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辞归他……”
陆时昔有气无力地点头:“这次灵息盘会,他还把人都带来了,我见过,弱弱的,就跟捏在手里那种兔子一模一样。嗓门稍微大一点就红眼睛,我不就骂了江辞归一嘴负心汉吗,眼泪都给你掉下来了!”
后面的话陆时昔还要点脸,说不出口,那女人一哭,江辞归就把他整个人都踹出了门,是真的踹,上过战场的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尾锥痛!
看得出来,他怨念颇深。
贺今朝道:“也罢,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沉浸在亡妻的痛苦和后悔中,如今他能走出来,是该恭喜他。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早点正正经经的,肩负起你东海尊主的责任,再娶个贤内助,凡人的一生毕竟短暂。”
陆时昔嗤之以鼻:“别,我这辈子注定要游戏人间的。等老了我去求求神爻,让他给我投个好胎,我继续逍遥人间,人嘛,生老病死是常态,为何总要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有一口饭吃,能一席地睡,该知足了。”
说完,他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贺今朝望着酒杯,喃喃道人故来有一日会被情所困,哪有什么真正的潇洒人间!
风兰渊……呵!神爻动心了,他,又何尝不动心?莫名其妙,毫无征兆,他甚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动心,他明明是唾弃的……
回到房间,贺今朝将即离放在**,转身倒了杯水润润喉,正打算也回**睡觉时,一扭头,神爻就坐在了**,好在这次他穿着衣服,衣衫得体。
“神爻?你怎么……”
神爻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说:“子时半就差一刻钟,很快就是葵月廿二了。”
“葵月廿二?什么日子?”贺今朝走到他身旁,不解道。
“咳咳……”神爻拼命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了血,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拭去嘴角的血。
“你,你这是强行破了即离的障,并非自然回来的?”贺今朝颤抖着,质问。
“呵呵,没事。”神爻咧开嘴,牙口都是红的。
“神爻你!你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肩负天地二族的使命,你怎么能这么任性?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一早吩咐我,我来替你做不行吗?”贺今朝很生气。
神爻摇头,说:“本尊怎能将所爱,假手他人?走了!”他从窗前一跃而下,便消失在了贺今朝眼前。
所爱……贺今朝呆住。葵月廿二……葵月廿二……是风兰渊!他竟记得,不但记得,还为了这个日子强行出来,命也好天地二族也罢,他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抛在了脑后……
换作贺今朝,绝不会为了一个生辰这样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