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进来的?”无视两人之间的硝烟,风兰渊问贺今朝。
“有人说,只要靠着断树走,就可以走进来,因为迷障真正会迷惑人心的,就是这些夺人注意的巨石。”
在滚滚浓烟中,巨石林立,更为扎眼。
风兰渊一瞬间就明白了迷障的局,怪不得,无论她怎么走都无法走出去,是因为这些断树穿插在巨石中,时而有,时而没有,但不管有没有,当需要翻越它的时候,它都是个累赘。
如今她将树全部烧毁了,便明显出现了一条路。
“本王的心血毁于一旦,作为罪魁祸首的你难道没有任何交代吗?”
贺今朝在这里,迟远修就更没有杀她的胆量了。风兰渊自信着,冷冷地说:“罪魁祸首不是我,我为何要给你交代?难道不是你无缘无故把我困在这里?你既然有杀我的心,我总得有自保的权利吧?”
风兰渊迭声反问,问得迟远修无话可说。她这话在他听来,无非是“成王败寇”罢了。尽管这一次是他输了,但他输得畅快淋漓,就在风兰渊火烧断树的一刹那,他就决定了。
为什么要杀她?这世间同类如此难寻,何不把她也变得和他一样,届时这天地,还不是他掌中之物!
“我们走吧。”风兰渊对贺今朝说。
贺今朝原本还在发愣,闻言点了点头:“风姑娘,我一宿没有出去,恐怕素儿姑娘和即离还在迷障外面等着我们,这外面过一座桥就是万蛇窟,都是来参加灵息盘会的,倒也不比太过担心……”
“贺大人!”风兰渊打断他,拧眉郑重地说,“兰渊很感激贺大人的一番心意,但如果有下一次,我希望贺大人留在他们身边,我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也自信自己可以出去,谢谢你,但我会更感谢你寸步不离保护他们,我不能失去素儿,就像你不能失去即离。”
贺今朝愣了愣,一时有些窘迫。
“素儿?是不是跟着你的那个戴斗笠的女子?”迟远修忽然凑上来问。
风兰渊盯着他。
迟远修嘴一咧,露出邪魅的笑:“你这么在意她,可曾想过,突然把你推到巨石的另一边,隔开了你和他们的人就是她?”
风兰渊冷笑:“学别人挑拨离间也学点有技术含量的,你可以挑拨我和贺大人的关系,我当场表演翻脸给你看,你偏偏挑拨我和素儿,是无知,还是愚蠢?”
迟远修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鳖?但他不生气,不但不生气,他还很兴奋,好像风兰渊的话是在夸他。他很期待,十分期待,风兰渊表现得越是在乎那个叫素儿的,他就越是期待。
贺今朝抽了抽嘴角,最终丧气地低下了头,走自己的路,就当没听见她的那些话。
两人很快就沿着路走到了外面,素儿抱着即离果真仍坐在原地等他们。风兰渊疾步走过去,素儿勉强撑起头来说:“小姐,我……我腿麻了,手好像也没知觉了……”
她一直维持着这一个动作,整整七八个时辰都没敢动。起初有人过来调戏她,她勉强抬手摘去了斗笠,吓得那些人转身就跑。念及此,她心里总也不是滋味。
风兰渊急忙将即离接过来,送还给贺今朝,然后帮素儿的手脚进行推拿按摩,手势轻巧但又捏得恰到好处,慢慢地素儿的手脚褪去了那阵麻劲,开始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