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姐姐快要掉下去了，我好害怕，好害怕，我要赶快抓住姐姐，不让姐姐掉下去，可是……可是有个人把我抱住了，她还把我扔了出去……我也掉下去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即离的记忆，还停留在掉下悬崖的时候？

风兰渊一边安慰他一边思绪乱飞。

那这一天一叶的时间里，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全无印象，神爻说的朋友在哪，为什么没有看好他，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风兰渊想到一个可能性，但她不愿承认。尽管如此，她还是检查了即离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她想的那样的“证据”存在，她才松了口气。

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唯有等神爻再出现的时候，才能问个清楚了。

神爻说过，灵息盘会结束成为他的副手，就会告知她所有的真相，这真相会包括即离这些事吗？

……

贺今朝这一路向前走的时候，总忍不住向后张望。他知道神爻有本事直接将风兰渊带到他们面前，可风兰渊未必愿意，她那么要强，能自己做到的就绝不接受他人相助。

何况行走也是一种修行。

素儿始终站在贺今朝三丈之外跟着，态度恭恭敬敬，像是他的婢女。她有任何为难也不说，比如出恭，就一直憋到贺今朝停下来休息为止，比如饿了渴了，也直到贺今朝主动给她食物和水才进食。

她不再说话，只是做着婢女该做的事情。

贺今朝看在眼里，心中又是纠结无比。

“素儿姑娘……”

“贺大人，素儿曾是风家七小姐的丫鬟，始终都是她的丫鬟，所以担不起姑娘二字，贺大人不必如此谦恭，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曾几何时，风府那些丫鬟露出这番表情，和这样的语气说话的时候，素儿心中总觉得她们“都是丫鬟，装什么清高”，却原来自己骨子里也是这样的，真是可笑，她一个最低贱的下人，妄图爬上主子的床……呵！

贺今朝便闭了嘴。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相处着。

直到又一天晚上，他们看见了环山城城主居住的石堡，贺今朝为了替风兰渊的文书盖上环山城的印痕，前去见了城主，他的身份自然没有人敢怠慢，连带素儿也受到了一番照拂。

“北海尊主，小臣有个疑惑，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贺今朝见他的印痕迟迟不愿敲下，眉头一皱。

环山城城主石山指着文书道：“北海地界的尊主，为何会出现在我东海的地界，还护送我东海某城一个小小五阶三层的修炼之士前往灵息盘会？这文书的印痕不该她亲自来敲？”

贺今朝之前两次盖文书的时候，没有人敢拂他的面子，更没有人敢发出这样的疑问，因为他不仅是北海的尊主，他还是天地主神的近侍。

风兰渊有太多规矩不懂，他就想为她做点什么罢了。

贺今朝道：“风兰渊是风家七小姐，鹤水城城主风泊曾与我北海交好，差一点点就成了我北海前任尊主的乘龙快婿，他退隐后我便过来探望他，正逢这位七小姐晋选，我便顺路与她同行，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