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渊发现贺今朝好像变了，他变得没有那么多事，也没有那么多话。但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相处就莫名地尴尬起来。

“风姑娘是要去参加灵息盘会？”

“嗯。”

仿佛是尬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为何步行？”

“遇到了暗杀，马车毁了。”

“暗杀？那你……”

贺今朝没说完，一个钱袋子忽然出现在了他眼前，风兰渊生怕素儿等久了会害怕，不想再与贺今朝客套，便道：“我知道贺大人也要去灵息盘会，我想搭个顺风……便车，这是车费，如果不够……”

“不需要。”

风兰渊一愣，随后表示理解地缩回手，道：“唐突了。”贺今朝本来就不喜欢她靠近即离，若要同住同行几天，他估计还得疯。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不需要钱，本来就是举手之劳，何况马车也大。”贺今朝慌忙解释。

风兰渊狐疑地看着他，不能怪她怀疑，毕竟贺今朝之前和现在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不会是……看她被打得太惨了，觉得她可怜吧？

其实风兰渊还真猜对了一半，她那时候差点死掉的样子一直在贺今朝脑海里，和她真的死掉的样子交替着出现，还有神爻抱住她的画面。

这几天他一直浑浑噩噩，面对即离不断的追问，什么都回答不上来，如果不是刚才突然与她擦身而过看见了她，他可能还是梦魇的状态。

但如今见她一个人，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忽然松了口气，就是她淡漠的样子看着也顺眼多了。

“请。”

贺今朝再次提出邀请。

风兰渊上了马车，没多久又接到了素儿，马车很快驶向鱼龙城。

……

鱼龙城顾名思义，是一座鱼龙混杂的城市，这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距离鹤水城也不远，所以很多原本鹤水城的混子也会长期到这儿混日子。

这要说起来，也算是善族的三不管地带。

可因为鱼龙城是通向最繁华的大都城万象城唯一的要道，所以哪怕很多人对它心生畏惧，甚至提起它就不寒而栗，也依然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为什么没有人管？”风兰渊不解。四海尊主八荒共主加起来也有十二位统领，就算各有各的管辖之地，但三不管地带也意味着这些统领可以同时管束，合十二人的权势还管不过一个小小的鱼龙城？

她坐在出口，就在贺今朝身后，是以贺今朝是能听到她说话的。

“因为都有自己的难处，就没有人有精力去管不属于自己辖区范围的地界。你就说我，我是北海尊主，又是神爻的近侍，可是北海，因为一次战乱没落了，说好听了我这个万里挑一的近侍是给北海长脸了，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非神爻有意提携，他一个天地主神要什么近侍？”

贺今朝的语气像是对自己这个身份的嘲讽。

“是为了给北海一个壮大的机会吧，说明神爻很看好北海，贺大人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神爻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风兰渊道。

“但愿如此吧，毕竟，北海出了屠恶这个叛徒，一直被人诟病。”贺今朝垂下眼睑，片刻后又打起精神，专心看着前路。

风兰渊沉默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问：“贺大人这两天，可有见过神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