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情，神自然也有。”神爻道，“本尊也说过，将来希望小渊儿能心甘情愿帮本尊一个忙，如此，本尊助你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

“什么忙？”

“等小渊儿再厉害点，本尊再说与你听。”

换言之，现在的她没资格帮他了？风兰渊很是郁闷，每次和神爻正儿八经地讨论，最后所有的疑惑不但都没有解开，反而会平添更多疑惑，神爻要是老师，肯定干不过实习期就得让人开除。

但风兰渊隐约也在心中画出了草图。

神爻在天地一方镜中看着她成长，无非就是想记住她，遵守自己对那人的承诺。

神爻来到风府，是因为预见了某些事情的发生，他需要她帮他，但现在也许是问题还没出现，也许是条件还没达到，总之他没有开口，而是不断地让她欠下他的人情，将来好拿来兑换。

神爻希望她心底藏有一处柔软，是不希望她一直活在仇恨和痛苦中，违背那人的心愿，他希望她也能看到这世界的美好，也能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及时清醒过来。

所以神爻知道，她曾有无法控制理智的时候？

“如果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未免也太负责了，像你这么诚信的，我都忍不住想要和你交易了。”

神爻听出她语气中调侃的意味，摇头叹息。她的心哪，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变成一颗石头了，没有血没有肉，不会痛不会痒，仿佛所有的坏结果都是理所当然。

他刻意强调了他只是受人之托才来到的她身边，正常人多少会失落吧，好不容易出现对自己好的人，却发现不过是别人央求的，一点一滴都不是真的，难道不会自嘲不会苦涩吗？

风兰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并且无所谓。说实话，神爻心里都有些失望了。

试探风兰渊，果然是他做过的最为愚蠢的事情。千万年的老神仙了，怎么就频频对一个凡间女子没辙？

神爻因此补充道：“确实，一切诚如本尊所说，如果没有那个晚上的意外。”

那个晚上？意外？风兰渊眼神一紧，抓着鱼竿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就连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她都没有察觉。

神爻说的……是她穿过来的那个晚上？

神爻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那天晚上，天地一方镜突然一片漆黑，无论本尊怎么修复，都无法从那里看到你，等你再出现的时候，也不过才隔了几个时辰，你忽然灵窍大开，本尊实在好奇。”

风兰渊眼皮一直跳，果然，神爻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本尊连夜找来朝朝，商议离开九天宫，前来鹤水城找你，本尊很疑惑，为什么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可这么久以来，本尊从没有得到答案。”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风兰渊，说：“小渊儿，你知道吗？这天地二族，唯一能脱离本尊掌控的，就是恶族了。他们生于阴暗地，长于黑夜里，本尊无法听见他们的心声，自然不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就说，老天还是瞎的，给了反派者一条活路。

风兰渊警惕地看着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是恶族的人？那就奇怪了，我娘是洛禾，遇到我父亲之前也就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子，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父亲，产婆，江秋婷她们都在场，可以说，根本没有掉包的机会，这些你完全可以再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