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的王恒停止了笑容，但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只是在他那爽朗的笑声到此时无声的悲戚，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好几次，从开心喜悦，到悲伤凄凉。

“小家伙，你说的没有错，不过啊，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有时候爱一个人能够为了她倾尽所有，包括自己的命。”

王恒能够做的，就是让她幸福，让她开心，哪怕是她的开心建立在所有人的悲痛之上，只要她开心，就好！

爱一个人爱到这个境地，其实也挺变态的。

霍眠还小，并不了解王恒话里的意思，“人都死了，还怎么给她幸福？”

本来就是，人死了不过就是一搓粘土，或是一些骨灰，随风飘散。

能够改变什么？

你喜欢的人你再也看不到，再也无法保护，你喜欢的这个世界，你也没有办法拥有，这样的喜欢有什么意义。

大人的思想还真的挺奇葩的，霍眠在心里这么想。

“你还小，你不懂。有些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

千疮百孔，付出所有，却得不到任何一丝一点的回报，甚至对方还在利用自己。

可就算如此，爱了，就是爱了。

爱就是上瘾的毒药，他身中剧毒，无药可医。

“既然活着比死爱要痛苦，为什么你还要拼命的活着呢？死了，不是更轻松吗？”

王恒一愣，无法想象这样冷血无情的话竟然是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平常的大人，职位以为的劝说，什么死都不怕还怕活着？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孩子，却直接让他去死。

好家伙！

特别到不正常的小孩子一直都是他欣赏和喜欢的。

他靠近霍眠，缓缓的蹲着，打量着霍眠，“你要是我的儿子该多好？”

霍眠摇摇头，“不，我不愿意，我要是你的儿子，那我宁愿去死。”

“哈哈哈！”

王恒笑得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没有一点大人形象。

“小家伙，我真想让你做我儿子了。”

“不要，我不愿意！”

霍眠还吐出一句十分有哲理的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哟，还懂得真不少！”

“哼，那是自然！你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关于这一点，霍眠还真的是十分骄傲。

他和他老爹一样，长了一个十分聪慧的大脑。

脑子这种东西真的是太好用了。

“哦？你是谁的儿子呀！”

呆在地下室和小家伙谈话的这些时间是他这些年笑得最多的时候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多年，自己内心其实过得不快乐，可是生活就是如此，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一帆风顺，他只能披荆斩棘，继续匍匐前进。

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小男孩，他突然觉得，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执念，真的值得吗？

霍眠没哟直接说，他当然不会这么傻，但也清楚，对方既然能够绑架他到这里，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霍眠很不屑，“你明明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明知故问什么啊！”

王恒伸手，霍眠还以为要打他，或者是对方想要像刚才那样继续掐死他，索性直接抬起了脖子，闭上眼睛，反正横竖都是死，干脆就死得痛快一点，也额不会痛。

霍眠并不害怕，他的男子汉大丈夫。

唯一的是，在死亡的时候，却没有能够见到老爹和妈咪一面，这有点遗憾。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反而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的绳子突然松开，他的手垂了下来，双臂发麻，浑身就好像是被虫子给叮咬似的，嫩难受。要是换做一般小孩子早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但霍眠没有，他只是用力的咬着牙，尽管此时的眼中早已经因为疼痛溢满了泪水，却依旧一声不哼。

“很痛对吧？”王恒将绳子扔到一边，去拉霍眠的手，揉了揉。

“你不是要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