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到陆时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的样子,暴跳如雷,在陆时长大后第一次对陆时动手,陆时也不还手,任由着陆鸿霖发火,到最后跪在陆鸿霖面前,求他成全。
陆鸿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连断绝父子关系都说了。
陆时哭着说不管陆鸿霖承不承认,他永远都是他们的儿子。
然后一个额头磕在地下,好半天都没起来。
......
等苏眠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江封予已经下葬了。
陆时以为苏眠知道后会和他闹,可事实上苏眠平静的让他有些发慌。
“我想去看他!”
苏眠说。
陆时喉结滚动了几下,“你才刚醒,身体承受不住的,等你病好一些再......”
“我要去看他!”
苏眠直视着陆时,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陆时根本不敢看苏眠的眼睛,别过头,眸光狠狠的颤了几下,胸腔里堵的难受的不行。
“陆时!”
苏眠叫陆时的名字,陆时沙哑着恩了一声,却没转过头。
他知道苏眠什么意思,可苏眠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他不能让苏眠承担一点点风险,再下一次病危通知书,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太痛苦了,他根本承受不住。
“我说过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不会拦你的!”
苏眠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陆时的安排,背对着陆时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陆时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苏眠,知道苏眠这是对他的一种无声的抗议,指尖颤了颤,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来看你。”脚步踉跄着离开了。
也就一根烟的功夫,陆时就回来了,以苏眠的状态,他根本不可能独自放任苏眠自己呆太长时间,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几分钟,就差点再一次失去苏眠。
白色的床单被鲜血染红,苏眠睁着眼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地上扔着一把沾着血的水果刀。
“苏眠!!来人啊,救命啊!!医生!!陆宴!!”
陆时抱着苏眠,就好像抱着躯壳一样,冰冷的要命,“苏眠,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苏眠唇瓣张了张,笑了:“陆时,我疼。”
她抓着陆时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这里疼,疼的快死了,身体疼了,心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我求求你......”
......
苏眠被抢救过来之后,又昏迷了两天。
陆时就在病床前守了整整两天。
这次连一刻都没敢离开。
苏眠睁开眼睛的时候,陆时没忍住直接哭出了声。
当天下午,陆时就安排车陪着苏眠去了江封予的墓地。
不知道是不是墓地这边比较冷,之前下的雪还有很多没化。
两个人一路无话。
唯一的伴奏就是脚踩在台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直走到江封予墓碑前,苏眠把手中的红玫瑰放下,盯着江封予的黑白照片看了良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我想和他单独说会话。”
陆时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苏眠蹲在墓碑前,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江封予的照片,像是摩挲着江封予的那张脸,唇瓣贴上去,带着刺骨的寒意,苏眠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哭声,陆时抖着手点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又用力的在眼角摁了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