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瑜以为沈亦修还会像从前一样维护她一样，沈亦修终于开口，只不过一开口就是让她给苏眠道歉。

苏瑜看了苏眠一眼，见苏眠正往她这边看，尤其是沈陌宸脸上的幸灾乐祸，更是刺激的她眼底发红。

“我不！”

苏瑜倔强的咬着下唇，“是她先招惹我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而已，我......”

不等苏瑜说完，沈亦修抓着苏瑜的胳膊，就往苏眠跟前拖。

苏瑜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迅速的扒住了柜台的一角，哭喊道：“我不，我不去，我不道歉，我不想给她道歉，求你了，我不要！”

如果是平时，沈亦修早就抵挡不住苏瑜的眼泪和请求，可现在的他铁了心要苏瑜道歉，冷着脸浑身散发着戾气，一双桃花眼里再也见不到往日的深情款款，咬着牙呵斥道：“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苏瑜呜咽一声，眼泪就往下掉。

沈亦修一根一根掰开苏瑜的手指头，把人拖到了苏眠跟前，压着不停想要逃跑的苏瑜的后脖颈，目光沉沉的盯着苏眠，“苏小姐，我代小瑜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个孩子一般计较。”

沈亦修表面上是在给苏眠道歉，实则是在用道德在治则苏眠，让苏眠原谅苏瑜。

“孩子？你见过二十多岁，比我还大的孩子？？”

沈陌宸直接开启了怼人毒舌模式，小嘴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照你这么说，我也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犯了错不疼不痒的说一句对不起，别人就得原谅，那是不是我现在给你一刀子，也跟你说一句对不起，等你死了，我也不用去坐牢啊？”

沈亦修额头的青筋蹦了蹦，皮笑肉不笑道：“小瑜只是和苏小姐开了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吧？”

“开玩笑？”

江封予嗤笑了一声，安静的大厅里似乎带着回响，男人见苏眠看过来，立刻柔和了几分眼神，再看向沈亦修时，又是寒风凛冽，扬声道：“敢问赵警官，侵权责任怎么说？”

赵警官眸光闪了闪，开口：“《侵权责任法》第十五条，承担侵权责任的方式主要有。一，停止侵害。二，赔偿损失。三，赔礼道歉。四，消除影响，恢复名誉......”

赵警官一说完，苏瑜的脸色就白了，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一样。

江封予又往苏眠跟前走了几步，“侮辱诽谤罪怎么算？”

赵警官就像个没得感情的法律机器，“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侮辱罪，诽谤罪，其中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三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赵警官不愧是当年公安大毕业，又专修了法律的高材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信口拈来。

苏瑜唇瓣抖个不停，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然后猛的向前抓住了苏眠的手，“我道歉，我道歉，苏眠我错了，我错了。”

“我给你道歉了，你快求求赵警官，别让他把我带走，我不要去监狱，三年，三年呢，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见苏眠不说话，苏瑜眼睛一瞪，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指甲猛的往里一抠，苏眠的手背就见了血，“快啊，要不你求求江少，他对你那么好，肯定听你的话，只要你说放过我，他一定就不计较了。”

“你这个疯女人，在干什么！”

沈陌宸一把拍开苏瑜，抓着苏眠的手心疼的看她手背上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抠你你就让她抠？你不会躲吗？傻了啊！”

苏眠从来没见过苏瑜这样子。

明知道苏瑜就是苏瑜，只是长了一张和怼怼一样的脸。

可她看着这张脸做出这么惊恐又失魂落魄的表情，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