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眠现在还存有一丝理智,也应该能想到江封予之前在车里打的那个电话。
可苏眠现在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
大概从江封予倒下的那一刻,她的灵魂也就跟着消散了。
江封予就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躺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整张脸白的不成样子,嘴唇被无意识的咬出了血。
苏眠被沈陌宸捞着站在一旁,防止搬动仪器的时候撞到苏眠。
一直到最后一件仪器尘埃落定。
一个穿着白大褂,短头发的女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给江封予连接仪器。
白色的线管被一条一条的贴在江封予的身上。
不出一会,江封予身体抽搐了一下。
短头发的女人也一脸的凝重。
陆宴沉着脸跟在短头发女人身边,两个人配合默契,无论短头发女人需要什么,陆宴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并送到她的手中。
直到一剂药剂被注入到江封予的身体。
江封予无意识的抽搐才慢慢停止,恢复了平静。
“怎么样?”
陆宴伸手给短发女人擦了擦汗,替她摘除手套,又在她紧绷着的肩膀揉了揉。
短发女人原本的强势利落瞬间柔和了下来,侧眸看了陆宴一眼,摇了摇头,“两种药起了碰撞反应,说不好,只能看造化了。”
陆宴一听,眉头就拧了起来。
这是苏眠第一次见到墨染。
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江封予的身上,以至于直接忽略了其它的人。
以至于后来和墨染熟悉之后,她一直以为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帝天。
还是因为江封予她主动去找的墨染......
墨染并没有在别墅停留太久,她好像很着急,仿佛手头有很重要的事一样,确认已经成定局,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之后,就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陆宴是把墨染送回帝天又回来的。
折腾来折腾去就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苏眠守在江封予身边,抓着江封予的手,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
沈陌宸就坐在苏眠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填满,他的手上还燃着一支,烟抽多了,嘴皮子又黏又干,烟蒂黏在上面,撕下来的时候沾掉了嘴唇上的一层薄皮。
沈陌宸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在嘴唇上抹了一下,看到指尖的鲜红,愣怔了一下,伸手将烟蒂撵灭,双手盖在脸上搓了搓。
“醒了吗?”
沈陌宸从来没觉得陆宴的声音这么动听过,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膝盖猛的磕在茶几上,茶几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挪出去好长一段距离。
陆宴惊了一瞬,看向沈陌宸的眼神多了一丝微妙。
这特么也太激动了吧?
如果不是知道沈陌宸是担心江封予,他都要以为沈陌宸对他有什么想法了。
沈陌宸也是后知后觉,抱着被磕的膝盖跳了几下,一张俊俏的脸都扭曲了,一边跳一边骂骂咧咧,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一样。
“还没醒。”
沈陌宸龇牙咧嘴的在膝盖上揉了一下,一瘸一拐的往陆宴跟前走,悄悄的指了指江封予,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他......到底怎么了?”
提到这个,陆宴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