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找遍了所有钱艳芬和赵雁蓉可能去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等路边的街灯亮起,车流也汇出一条绚丽的虹光,苏眠才发现原来今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鼻子也不通气,苏眠眼睛也开始花了,脚下的路都多了重影。
等苏眠站在苏家大门前,挫败感一下子涌了出来。
明知道不该回来,却不得不回来。
好像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剧情,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压的苏眠差点喘不上气来。
“小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振刚刚从院子里的厕所出来,突然看着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吓了一跳,裤腰带的卡扣没系好,要不是手速快,裤子就直接掉了。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苏眠嗫嚅了一下嘴角,还没开口,钱艳芬就推门出来了,尖锐的嗓子好像带着喇叭,声音大的恨不得四邻八村都听见,“死丫头,你这一天到底跑哪里去了,工作也不去,手机也不拿,我看你不是发烧是**了,要不是我给你们店长打电话,还真不知道你没去上班,我倒要看看,你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话刚落,钱艳芬手就伸了过来,抓着苏眠的衣领往下扯。
钱艳芬早年干农活,又是典型的泼妇,手劲大的不行,苏眠一时不察,直接被她拽弯了脖子,衣服也崩掉了好几颗扣子。
就算是苏眠没发烧,被钱艳芬压迫这么多年,身体瘦的好像竹竿一样也打不过钱艳芬,更何况现在身体虚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眼前一黑,苏眠只来得及听到钱艳芬的骂骂咧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苏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卧室的**,身上的衣服没换,白色的衬衫上沾了不少泥土,还有一片五指痕迹的油渍,估计钱艳芬出来之前正在吃什么大鱼大肉。
也是,亲生闺女一下子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是该庆祝一下子。
苏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积压在胸腔的浊意全排出来,才有力气从**爬起来。
说是床,其实不过是几个木板子在砖块上搭起来的,所谓的卧室,也不过是之前用来做饭的厨房,房顶上都是烟熏的黑色,墙壁上也沾满了油污。
一个破旧的木板床,一张老的掉漆皮的桌子,一个没有橱柜门的衣橱,哦,对了,衣橱的门,用来搭在砖块上当床了。
一眼全部能看完的几样,构成了苏眠这二十多年的忍气吞声。
苏眠不明白,原来的那个苏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圣母,对养父母家这么无怨无悔的?
之前看小说的时候,苏眠还没这么深的体会,只是替小说中的‘苏眠’抱不平,觉得养父母不做人,对‘苏眠’太过分了,‘苏眠’这一生太悲惨了。
满打满算也就一千来字,又能描写的多细致。
苏眠能这么唏嘘,还是因为同名同姓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等真正穿进小说中,经历小说中‘苏眠’经历的一切,苏眠所有的感情全部化作了愤怒,怒其不争!
从小就辍学,有能力之后,更是一天打好几份工,家里的房子除了这间,全部翻修了。一个人支撑这一大家子,钱艳芬手中还留出了不少钱,苏瑜更是活像个公主,上着最好的学校,受着最好的教育,穿着最好的衣服,用着最高级的护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