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父亲低沉带着沙哑的嗓音又响起,“我告诉你,夏家的女婿是谁都可以,唯独薄司城偏偏不行。”
夏曼荷反倒是看不懂了。
父亲一直想让自己嫁给豪门,表面上主张门当户对,目的就是为了让夏家的经济更红火。
论起薄家的实力和财力,在这座城市是首屈一指的。
为何父亲又偏偏不同意,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呢?
“为什么?”她冷冷地问。
“你不要问这么多,总而言之,你跟薄司城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说完,电话里已然没了声音,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一段感情,还未开始,便被判了死刑。
夏曼荷心如刀绞,腿上的疼痛也不及心痛。
她不明白,她只是想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对方没有钱,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怎么对她而言,就这么难……
委屈,懊恼,不理解……
所有复杂的情绪接踵而来,堵在她的心口处,上不下下不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从出生到现在,无论任何事情,父亲都给她安排的满满当当。
她按照父亲的轨迹学习,生活,交朋友,如今自己感情生活都不能做主。
在外人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夏家千金,拥有着名贵的包包,化妆品,开着豪车,享受着荣华富贵。
可夏曼荷心中十分清楚,她只不过是父亲的一枚棋子,一个可以带动夏家经济的傀儡罢了。
她就这么任由眼泪掉下来,浑身都在颤抖着。
一直到护士再次进来,给她送来了药丸。
这才让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微微侧眸,将眼眶边的泪意擦掉,夏曼荷轻声道:“先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再吃。”
护士瞧了她一眼,点点头,而后似乎是想起了薄司城的叮嘱,出声提醒。
“夏小姐,你的身体太过虚弱,情绪不能太激动,否则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护士交代完后,正准备离开病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说:“对了,夏小姐,薄总刚刚来电交代,公司有事情,所以今天不能来看你了,他希望你可以好好养伤。”
瞧着护士离开的身影,夏曼荷那张毫无血色的如同纸一样的面孔更加苍白了,脸上写着大大的失落。
自从那晚离开后,薄司城至今还没有来看过她。
究竟公司会忙到什么程度,才让他连一个小时的功夫都没有。
她从不希冀薄司城可以陪自己多久,哪怕一分钟都是好的。
她开始怀念在国外的那几天,与薄司城独处的那几天。
没有任何人打扰。
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独爱。
沉下心来,脑海里突然映出顾倾心的那张面孔,心下不由得一颤。
只是在沉默了几秒后,下一瞬,她掏出手机,立即拨通了狗仔朋友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那刹那,她冷沉着一张脸,声音带着几分艰涩,对着狗仔说:“从现在开始,追踪薄司城的行动轨迹,不论他有什么情况,或者见了什么人,都要第一时间如实跟我汇报,我要清楚他的任何动向。”
电话挂断的那一刹那,她慢慢眯起了瞳眸。
她要开始为自己的幸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