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坐在台阶上,连官服都懒得换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独孤骁从甬道过来,见到林音这个样子感到几分诧异,敲了敲门,道:“你找我有何事?”
“我想向你请教一下,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林音伸出手,长指甲里夹着一些白色的粉末,独孤骁弄了一点在指尖,在鼻间左右一闻,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我去未央宫中弄到的,白流琴在吸食罂粟,你可有办法让她戒了?”
“抱歉,这个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
林音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天竺过来的罂粟一定是花了大价钱运送过来的,白流琴这是想麻醉自己,才会想出这招,上瘾的人我还办法医治,心死的人,恕我无能为力。”
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心死,林音体会过,所以她懂,但是她从来不会想放弃自己,去吸食什么罂粟。
“那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想应该不久后他会知道,毕竟白流琴是他的妃子,不可能不管不问,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独孤骁看向林音,忽然笑出声,“你这是为了白流琴才找我来?林音,你的心可真宽。”
“独孤,我知道你说我多管闲事,但是我不愿意看着一个人堕落下去。”
罂粟是毒,情也是毒,都让人碰了,便会深陷下去。
独孤骁好笑似的摇头:“林音,既然回来了,就安心过日子,其他的事不要再多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一条路,你何必去管太多?”
“可我实在不愿意看她变成这样。”
“那如果她戒了这毒,又重新来跟你争宠,你到时候怎么办?”独孤骁反问林音一句,见她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林音叹了口气,如果换在现代,她可以去帮白流琴的,可是现在真的碍于太多顾虑,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
两日后,楚景翊从襄城回来,林音特意在正殿恭候他,但楚景翊脸上并没有大多笑容,随行跟来的沧澜冲她摇了摇头便退下了。
关上门,林音才敢开口问:“你这是怎么了?去一趟襄城,满脸不高兴的。”
“林儿,你跟我说实话,耶律墨黔宁是不是有过想娶你的念头?”
“这……”林音收回手,被楚景翊一把握住。
“你告诉我,是不是?”
“是……”
手,忽然被人松开,楚景翊起身走到窗前,不再看她。
林音看得出他在生自己的气,便离开了房间去找沧澜,结果沧澜告诉她,是因为耶律墨黔宁以兄弟之称为借口,推掉了结盟一事,以后契丹与虞朝互不侵犯,互不干涉。
林音听后,有些失神。
她从来没有想过耶律墨黔宁会这样做,他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沧澜小声道:“林音,你还是进去跟皇上说说话吧,皇上从襄城回来一直这个样子,我们这些做下属的看着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