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桀道:“昨日你包庇那个男子,朕还记得。”
“皇上记性好,微臣一直知道,不过,皇上,那个人不过只是个普通百姓,用得着皇上这么大老远跑来微臣这里吗?”
“君无溟,朕是看在和你是堂兄弟才直话直说,那个人是个女子,朕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耳洞,你身为将军,难道这还看不出?那只能说明你眼拙了!”
遭了,夏侯桀竟然知道她是女儿身,那君无溟会不会把她供出来?
林音靠墙慢慢蹲下,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墙另一边传来君无溟清朗的笑声:“皇上,她如果真是个女子,茶楼的掌柜会不知道吗?”
“哼,她若她女扮男装呢?你又如何解释!”夏侯桀认定了他有意包庇。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抚琴的声音,因为墙壁效果,所以林音听得格外清楚。
“喵……”
怀中的猫突然躁动起来。
“怎么有猫叫声?”夏侯桀带着怀疑的目光地看向君无溟,“你在房中养猫?”
“让皇上见笑了,微臣除了练兵,闲来无事时,就让管家买了几只猫养着。”
“哈哈,养猫算什么好消遣?你若真觉得无聊,还不如娶几个女人回来,朕的宫里都是女子,你看上了谁就把谁娶回来,只要跟朕开个口!”
“微臣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拿刀拿剑的人,爱不起,也莫让她跟着受累。”
爱不起?他竟说他爱不起别人。
听到这句话,林音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塌陷了,生出了一股叫“同情”的情绪,仿佛沧澜也是如此,也曾说过他不能爱。
“受什么累,女人不都是娶回家生子干活的么?朕还觉得有时女人太麻烦了,但作为泄欲的工具,她们是最合适不过的。”
夏侯桀的话令林音一阵作呕,这样的人也能当上皇帝,竟也能长久。
君无溟面露尴尬:“皇上,微臣安排了千兰在隔壁抚琴,不知皇上可有兴致?”
“有有,当然有,千兰的歌唱得那么好,朕听了心里舒服啊!”夏侯桀大笑着跨出门,直接往隔壁房去了。
“你且躲好。”君无溟交代一句,匆匆离开。
……
不知过了多久,在林音窝在墙角快睡过去的时候,听到门嘎吱一声响,接着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地上凉,起来吧。”
“谢谢。”
“他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君无溟脸上是她没有见过的疲态,比起楚景翊政事缠身的累,他的累中包含了无奈与应付。
“他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
“是……都听见了。”
尤其是那些污秽的话,林音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古人说出来的,被封建制度束缚着的人们,外表遵守着规矩,内心却隐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那些私话能旁若无人的说出,只怕这个皇帝不是个善类。
“我把你从茶楼带回来,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你是女子,因为他……”
“是昏庸无道还是骄奢**逸?”林音替他说了出来。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罢了,幸好他还不知道你在我这里,他今日出宫定是因为看穿了你是女儿身,想去茶楼要人,结果没有找到你,所以他会直接来找我,有千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现在还很安全。”
“你怕我被他带进宫?”
“是。”
他了解夏侯桀是怎样的人,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不被带进宫的,那些被夏侯桀玩弄过的女人,如果撑不住死了,就会被扔在乱葬岗,任由野兽吃掉尸体,他见过一次,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