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妨在荣氏那儿住下来的事情,除了阿桔,谁也不知道。
这一日,府外来了一个男子,衣着普通,相貌一般。一走到姜府大门口,就要往里闯。家丁见状,觉得来者不善,连忙上前拦住他。
“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姜府,不是你可以肆意撒野的地方。”家丁说着,就要往外赶人。
男子一把推开他,而后拍了拍袖子上的浮尘,朝着家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什么人?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告诉你,我可是姜云妨的夫君!”
家丁在姜府待了也算有些年头,从没听说自家大小姐何时与人结了秦晋之好,可眼前男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又令他不由得有些动摇。
正思衬着,孙氏正好从府外回来。下了马车,见此情景,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家丁见她来,赶忙迎上去:“二夫人,这人说他是大小姐的夫君。”
“哦?是吗?”孙氏挑了挑眉,“我家云妨可是正经姑娘,清白得很,你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怎么没有证据。我和姜云妨私定了终生,她还送了我一把扇子作为定情信物呢。”
孙氏一听有证据,便大着胆子嚷嚷起来:“私定终身这种话可不敢乱说,还有那劳什子信物,说不定就是你信口胡诌的。”
男子听她这样讲,也不恼:“你只管将姜云妨叫来,当面对质。是不是我胡说,届时自有论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是在大门口,不一会儿,便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孙氏见状,面上佯装浑然不觉,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不管这计成不成,反正姜云妨的名声,多半是坏了。
家丁在一旁看着,觉得不大对劲,想了想,还是匆匆入府禀了荣氏。
“什么?还有这种事!”荣氏听了家丁的话,气得不行。
“老夫人,千真万确啊。”家丁恐她不信,伸手朝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那人现下还在门口,和二夫人争辩着。”
荣氏听说孙氏也在,顿觉蹊跷。
孙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整日觊觎着中馈之权,唯恐家宅安宁。
思及此,荣氏起身,便要朝外头走去。正好云妨来问早,见荣氏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下好奇,问:“祖母,这是怎么了?”
荣氏见来人是她,怕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想不开,便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云妨看出了荣氏眼底的迟疑,笑道:“祖母,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荣氏听她这样说,便低低地叹了口气:“阿妨,你不知道,外头来了一个男子,说自己是你的夫君,还说有信物,真是气煞人了。你放心,祖母这就去为你主持公道。”
云妨听完,联想到前几日姜云柔和姜云芯两人偷自己胭脂一事,顿时明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祖母,既然那人都说了,自己有我给他的信物,想必是有备而来。您先别着急,咱们看看再说。”
荣氏点点头,觉得有理。云妨扶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锦华苑。
两人到时,大门两侧已有不少围观的人。孙氏见荣氏都来了,心里乐得不行,连忙迎上去,拉过她的手:“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荣氏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哼一声:“我若是还不来,只怕这里是要吵翻天了。”
说话间,姜云柔和姜云芯也来了,见到荣氏,俱是一怔。
没想到这次连老祖宗也惊动了。不过也好,荣氏平日里这样偏帮着姜云妨,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众目睽睽,看她还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