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看着白瑾妍,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后者不解。
自己似乎没有冒犯过萧容,而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从前也不曾见过他吧。那为什么今日萧容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她,且不时驳她面子呢?
白瑾妍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低头细细思索起来。
而此时,席间站起来一位男子,着一身蓝衫,貌若谪仙,尤其是一双眼睛,清亮无比。他先是朝着皇后作了一揖,而后对着云妨道:“姜大小姐的胸怀真令我一介男儿羞惭。”
这个人云妨并没有见过,不好失了礼数,便起身回礼:“公子言重了。”
“不严重不严重。既然姜大小姐不便饮酒,那这杯,便敬姜夫人好了。夫人能教出这样好的女儿,功不可没。”公子说着,快步走到了王氏面前。王氏一怔,没想到他一点儿也不客套,心眼倒是实,便拿了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王氏喝了酒,想起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公子,便询问出声:“公子是?”
陈景州很少参加这种宴会,今日前来,也是因为家中老母觉得他到了适婚之龄,该见见各位世家小姐,赶鸭子上架一般逼来的,所以王氏和云妨不认识他很正常。
陈景州作了一揖,道:“在下乃是淮南侯陈景州。”
王氏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淮南侯,心下一惊。
就在这时,大殿外,一位小太监用尖细的嗓子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殿内人闻言,立刻朝着门口的方向跪倒在地。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穿过黑压压的人群,走到高台上首位置,坐下,而后道:“都起来吧。今日是皇后设宴,大家无需拘谨。”
众人听了这话,便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拉过皇后的手,道:“朕国事缠身,来晚了,你可别怪朕。”
“皇上心系天下,百忙之中抽出身来,臣妾怎还敢怪皇上呢。”皇后娇嗔地看了眼皇上,替他斟了一杯酒。
皇上接过,问道:“朕没来的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趣事?”
“自然是有的。”皇后将白瑾妍和云妨二人比舞一事细细说与他听,末了,还不忘提云妨方才的那一番话。
“臣妾瞧着,这孩子识大体,又善良,心里着实喜欢得紧。”
皇上点点头:“是啊。身为女子,却能有这样的见识,十分难得。来啊,赐翡翠玉镯一对,黄金百两。”
王氏听了皇上的话,很是惶恐,忙道:“皇上,小女只是无心之言,怎敢受这样大的赏赐。”
皇上摆摆手:“朕说受得,那便是受得,姜夫人过谦了。”
“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王氏依然坚持着。
姜府树大招风,皇上不可能不忌惮。帝王大多疑心病重,来之前,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太过惹眼,低调赴宴。云妨的才华崭露头角,那也是白瑾妍步步紧逼所致,并非自愿。如今皇上这样赏赐云妨,怕是要把姜家推上风口浪尖。
云妨见母亲极力婉拒,自然知道背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