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你要知道,这是救关小姐唯一的方法了。所以不要去想那么多万一。”
郑京华沉默了一会,坚定开口,“谢谢你,我一定能唤醒她。”
“不客气。希望我的建议能给你带来帮助。”
等郑京华下午赶到医院时,医生告诉郑京华关皑又发烧了,他们已经给她打了退烧针,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郑京华知道医生已经尽力了,关皑的情况已非药物所能控制。于是他谢过医生,换上消过毒的衣服进去陪伴关皑。
郑京华走到关皑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拿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满脸疼惜。
他又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关皑的额头,温度很高,有些烫。显然是还没退烧。
“老婆,你猜我是谁?”
“哎呀,我真是傻,都喊你老婆了还让你猜我是谁。”
“老婆你难受吗?”郑京华担心的问道,就像原来关皑没有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一样,无论郑京华问什么关皑都不回答他。
与以前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郑京华问他,关皑只是哭,现在连哭都没有了。
唯一能够反映关皑现在生命体征的,只有微弱的鼻息,和那些机器上冰冷跳动的数字。
郑京华紧紧的握住关皑的手,仿佛自己如果松开手,关皑就会离他而去,他想着,就这样,握着关皑的手,关皑就不会离开他。
“关皑,我过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是你也不能放弃,如果你真的放弃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我该怎么继续活下去呢,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们俩结婚了,是一个共同的命运体,同呼吸共命运。”说着说着,郑京华哭了出来,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滴的滴落到关皑的手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关皑或者叶冉就是能让他伤心的事情,郑京华真的不像看着这次关皑,就这样从自己的手里溜走。
直到现在,他都记得那种痛,那种自己刚刚回国就得知叶冉死去的痛楚,他曾经颓废过,又振奋过,在肯定关皑就是叶冉的时候,他庆幸上帝对他是如此的仁慈,让自己可以重新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可是现在,上帝的好像打算收回自己的这份幸运,让郑京华真正的感受一下挚爱在自己面前撕碎的滋味。
可是关皑仿佛感觉到了郑京华的眼泪在他的手上滑落,她努力的动了动指尖,仿佛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去劝阻郑京华,不要为了她哭泣。
因为她刚刚听到了郑京华的话,他们俩是夫妻,是命运的共同体。
在失去肚子里孩子的时候,关皑一直想的都是她自己,却没有想过郑京华,关皑曾经想过,就这么死去一了百了,不要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了,因为在她生活的这几十年里,有太多的痛苦,让她无法再去面对。
这种深切的痛楚,她曾经感受过,那就是七年前的那场车祸,自己和父母同时被撞,而自己却侥幸的活了下来,那时候躺在病**,关皑多么的想这样陪着自己的父母死去可是自己除可奈何。
那种痛和几天前自己失去孩子的痛几乎一模一样,然而两种疼痛的面对,结果关皑却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什么都不做,希望也远离这个人世间。
可是自己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原来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就真正的是一个人,但是现在他还有郑京华。
她作为别人的妻子,不能就这样丢下自己的丈夫,不管不问。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7年,这7年里,自己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成长面对困难的时候,只想过妥协,没想过抗争。
从郑京华的话慢慢的飘进他的大脑里,郑京华的泪一滴滴的滴落在关皑的手背上,这些东西都重新燃起了关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意念。
的确,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自己还要留下来陪着郑京华走过以后的日子,郑京华为了她,连父子情都可以不顾,自己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放弃呢。
所以她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因为现在除了手指,关皑没有力气再去挪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一直紧紧的握着关皑手的郑京华,突然感觉到了关皑手指的触动,第一次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每过多久,关皑的手指的确又动了一下。
郑京华高兴的用手擦干了自己的泪水,伏在关皑的耳朵前说,“亲爱的,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的话,那你就再动一下手指,让我看看行吗?”
关皑现在躺在病**,她真的想过去签注郑京华的手,可是自己没有力气,就只好再重新动了一下手指。
得之关皑重新燃烧了斗志,郑京华高兴极了,他立刻叫来的医生,给关皑做手术,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郑京华一直焦急的等待门外。
一直到午夜,医生推开手术室门,对郑京华说了一句话,“手术很成功,病人度过了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