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就像是贪得无厌，又令人恶心的蛆虫一般。

一开始说好只是为他们监视主子的动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儿。

可在知道主子的动向之后，尤其是知道主子已经心有所属之后，便开始变本加利起来。

他们不知要自己时刻回报主子的动向，更是几次三番要挟自己，杀掉穆清。

为了救出寻找多年的妹妹，他选择了动手。

可内心中终是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他忘不了，在西塘村，那样朴实而温暖的一家人。

忘不了乔氏和穆春生给了他家人一般的关爱，忘不了每次穆家人给自己专门留下的一份堆做小山的饭菜。

那是他自从爹娘身死，便在也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情。

他的心柔软了，也贪恋了那一丝的温暖。

所以在哪年水灾爆发之后，自己原本有机会杀掉穆清，甚至杀掉他全家的时候，他只选择了隐瞒，选择了欺骗，他终是无法忽视良心上的责问，选择了保密。

即便是他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却是无法对这一家人下手。

他原以为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再也不会与自家主子相遇，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可是他没有想到冥冥之中会是这样的安排，主子三年大战才回京便遇到了她。

而他也不得不再次屈从对方的威胁，一再向穆清下手。

他后悔，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心软那一刻，放过了她。

他更后悔，细数下来对方要挟自己不下六七次，自己为何不趁着机会摆脱了她们。

又或者是，直接将事情禀报给主子？

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相信，陆莲儿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个女人的心思恶毒，是真的可以做到。

是他的一时软弱与犹疑，害死了莺儿，也害了他自己。

而此时，他只想静静的等候主子的处置，哪怕是千刀万剐了他，他也不会有半分意见。

是他辜负了十年的恩情，是他负了主子，当初将他从哪炼狱般的地方解救出来。

……

穆清到的时候，墨黎书还静坐在凝晖堂书房案前。

神色深沉，像是在闭目养神一般，屋中的香炉都已经燃尽。

她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捡起一旁的外袍披在他身上。

“你来了！”他的眼瞬间睁开，锐利如鹰，那里有半分休息的模样。

“嗯，一整夜没睡？”

穆清点点头，语气略带心疼的问道。

“没事，这般早，可用了早膳？”

墨黎书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由的问道。

穆清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府里的膳点，我还不曾享受过，今日专程来讨一回尝尝吧！”

穆清看着墨黎书的脸色，显然是知道储玉已经去训过了自己。

想必他心中此刻的心情与自己也是一样的复杂，难过吧。

于是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关于如何处理司屠之事，以及他背后所指使的人。

……

再说另一边，陆莲儿欢欢喜喜的回到府中，一晚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