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官无限放大,子弹穿透血肉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震惊、疑惑、嘲讽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不明白为什么。
“爹地。”
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喊道,几人挣脱束缚,迅速冲向荆鹤年。
荆鹤年嘴角蠕动,一只手捂着肩膀,在周闫泽搀扶下,站起来。
看到不易和不容焦急的神情,左乾收起手枪,冷声命令:“琨叔,带不易不容离开。”
“不,我们要留下来找妈咪,我们不走。”
两人手刨脚踢的,想要挣脱开保镖束缚。
红着眼睛的两个小男子汉,早上还说要保护妈咪,可才半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任凭谁,心里都不好受。
他们的哭泣声像是锤子,砸在每个人心头。
荆云淮抬脚要跟上去,可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胆怯了。
他不知道不易不容会不会原谅他。
抬眸,无意间对上左乾的目光,寒冷如冰山,让人望却止步。
“你们最好祈祷眠眠平安无事,不然你们整个荆家都要给她陪葬。”左乾杀气十足的眸子扫过受伤的荆鹤年,放下狠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独孤峰怒目而视,看到荆鹤年被鲜血染红的衬衫,苍老的双手握紧拐杖,失望道。
“今日之事,独孤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若眠眠有事,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荆鹤年低头,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沉声道。
“她不会死,等找到她,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哪怕要他这条命。
他也会双手奉上。
绝不眨眼。
“交代,我们自会讨要,不过她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
独孤峰恨不得将魏灵抽筋扒皮。
可荆鹤年已经代为受过,再纠缠下去只会耽误林风眠的救援。
对他来说,找林风眠才是重中之重。
在所有人离开后,荆鹤年再也撑不住,胸腔闷痛,血腥的味道从喉咙涌入。
他咬紧牙关,没有让血喷出来,可嘴角上还是流出不少血渍。
“爷,你没事吧?”周闫泽焦急问道。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他这样。
荆鹤年摇头。
而魏灵还处在震惊中,脑海中回忆林风眠说过的话。
荆鹤年如果知道她下药,刚才为什么要救她?
她眼中的不解掩饰下去,不满道:“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改观。”
“不需要,这抢是还你生育之恩,接下来你生或者死与我无关。”
荆鹤年声音冷得仿佛来自地狱,不带一丝人的温度。
“你什么……什么意思?”魏灵愣道。
“周闫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永生不得出来。”
“你敢!荆鹤年,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魏灵张牙舞爪的抓伤身边保镖,歇斯底里的咒骂。
“你个孽种,不得好死,我真后悔生下你,就该毒死你。”
荆鹤年背对着她,不为所动。
这么多年,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轻松。
荆鹤年踉跄的走到悬崖边。
万丈高的悬崖,她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