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还想帮徐世杰养孩子？”廖斯远一听，差点暴怒。

“也算吧，但是我经量不带在身边，我找保姆带着。”陆明珠心中后悔的很，她好像，不应该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不行。”廖斯远可不想喜当爹。

“我养，又不花你的钱。”陆明珠推开廖斯远，心烦意乱的看着他。

怎么事事都要和她作对呢。

“我说了，不许。”廖斯远的态度强硬，两人站在走道上，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你不肯，我肯。”范曦晨找到机会，站了起来。

“明珠，我跟你一起养。”范曦晨可不管什么是不是徐世杰的孩子，他只管陆明珠想不想养。

“对，我和范曦晨养。”陆明珠没想更深层次的东西，顺着就和了范曦晨的话。

“行，你真行。那你就和他一起养野种吧。”廖斯远的眼里闪过一抹伤痛，转身就离开了走廊。

金万看了眼走远的廖斯远，又看了眼站在原地错愕的陆明珠，虽有犹豫，但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陆明珠腿一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呼吸不畅。

因为她的心，有些痛。

脑子里，一直都在放映他离开时的片段，清楚的看着他伤心的模样。

“明珠，要是，你不适合带回去，孩子可以交给我。”我手下弟兄那么多，带孩子的人，肯定有。

“不了，就算不出什么意外，我也是要把她们母子带回去的。”

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她怎么忍心。

就算将他送回徐家老宅，也是可行的啊。

“病人家属，跟我进来，病人快不行了。见她最后一面吧。”医生很平静的宣布这件事，眼睛里毫无波澜。

“好。”陆明珠只是颤抖着腿，恐惧心理让她害怕。

第一次直面死亡，虽然不是她，但是，也是曾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一个鲜活生命阿。

“兰溪？”

兰溪的唇色苍白，眼睛也睁不开了，但是还留有一口气。

虚弱的很。

“抢救无效，病人的遗愿，见你一面。”医生站在一旁，略微抱歉的说。

“嗯。”

“兰溪？”

“陆……”兰溪已经没力气在喊陆明珠的名字了，眼里全是苒苒往外冒的泪水。

“别叫我了，说重点，省点力气。”陆明珠心里难过，但不是因为兰溪的死，只是因为，面对死亡。

难免恐惧与哀伤。

“孩……子……”

兰溪冰凉的手，抓住陆明珠不肯松开。虽然力道不大，但陆明珠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让我照顾好她？”

兰溪艰难的点头。

“行，我会的。找不到好归宿，我就照顾他。”陆明珠承诺。

兰溪缓慢的扯出一个笑容，手越握越紧，转头看向一旁的温箱。

温箱里，是她刚生的孩子。

提早了一个月出来的宝宝，得在温箱里待一段时间。

陆明珠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对不起，没听真切，太小声了。

“病人死亡时间，二零xx年十二月十九日，十三点二十五分三十七秒。”

陆明珠放开她的手，也看向了温箱里已经洗干净的小宝宝。

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节哀。”

陆明珠离开了手术室，范曦晨在外头等她。

“死了。”

陆明珠自然是没有眼泪的。

除了哀伤，她没有什么能拿来祭奠兰溪。

“每天都会死人，可生活还要继续。”

“是呢，小宝在这里先待着，等能出温箱了我再来接她，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陆明珠不想留在这了，她想回去。

总觉得这里，阴冷可怕。说不定还有个亡魂正在盯着她。

“嗯，今天就走吗？”范曦晨其实很想留一留陆明珠的，可是想到她也很忙，范曦晨不再做声。

“嗯，回去吧，想回家了。”不是回a市，而是去她c市的家。

范曦晨把陆明珠送到了机场，看着她走。

等她登机后，钟情便开始提醒他今天推后的事情。

“老大，上午范二爷说让您去一趟他那，我们改成下午过去了。”钟情抹了一把汗，今天保准又要折腾好久，才能睡觉了。

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去吧。”

……

陆明珠以为廖斯远就这么离开了，不再理她。可没想到她一开门，廖斯远正在她家抽烟。

金万则在做饭。

她到家，已经七点多了。

“廖斯远……你……”

“你什么你，还不洗手吃饭。”廖斯远低头，没去看陆明珠的眼睛。

“哦。”陆明珠放下包，跑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