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抢救回来的秋云岚差点被林妙芸这一番话气得吐血再次昏过去。
“只是你死了,你可怜的哥哥就倒霉了,一直守在你身边,把你捧在手掌心上疼爱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肯嫁人他也不说什么,好吃好喝地照顾你,呵护你,你就要这么撞桌角去死,他在你身上话费的心血算是都喂给西北风了。”林妙芸轻飘飘地讥讽秋云岚道。
秋云岚想到自己的哥哥,咬咬嘴唇,不禁流下了眼泪,又悔又恨,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发疯?这样闹事除了会给自己的哥哥带来伤害之外还能干什么呢?她要是当殿死了,谢知行和林妙芸迁怒她哥哥,迁怒她的族人怎么办?她爹在战场上流血流汗换出来的家业都让她给糟蹋败坏了……
“我劝你想开一点,”林妙芸继续用她激将法式的劝说,“是=好好守着你哥哥,你哥哥为了顾全秋氏一族,年纪轻轻两鬓都斑白了,你要是有心就帮帮他,而不是给他找麻烦丢他的脸,你还嫌他不够辛苦吗?”
秋云岚的悔恨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许多回忆都涌了出来,她为什么就那么任性,为什么谢知行对她根本就无意了她还不肯悔改,一直让她哥哥纵容着她的执拗和无知,让他哥哥为她跑前跑后心力交瘁?
她哽咽了一会儿就平复了心情,她已经醒过来了,再也不愿意像以前那样了,一定尽力为她的哥哥分忧,过一段时间找个离家近的人嫁了,努力结交京城中的贵女,为哥哥在朝中的活动尽一份力。
林妙芸看秋云岚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试探着问她道:“你方才说的让我和榆琛付出代价是什么意思?当初榆琛不娶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秋云岚的眼神不自在地闪向了一边:“没什么,那是我为了让你们心里不舒服而胡诌的,当时我的情绪不稳定,基本处于半疯的状态,说出来的话你不需要相信。”
林妙芸从秋云岚的眼神中看出,她现在说的才不是实话。这里问不出来她就去找榆琛,她就不相信,榆琛也会坚持瞒着她。
晚上说起这事,谢榆琛的态度和秋云岚一样,也是不愿意多提及,林妙芸心中的疑惑和猜忌就更多了。
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为什么两个人都不肯说?
谢榆琛亲了亲林妙芸的鼻尖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别提了。”
“为什么不要提?”林妙芸执拗地看着谢榆琛,“我们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现在还不应该坦诚相待吗?我们之间还要有秘密吗?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谢榆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当时,我要全部恢复还需要再用一个月的药,秋云岚要我娶她才肯给我,我没答应,因为缺了那一个月的药,我的左手再也使不上力了。”
他这么一说,林妙芸忽然想起,他们重逢后她再也没有看见谢榆琛拿过弓箭,弓箭是需要左右手共同使力的……
林妙芸心疼地抱紧了谢榆琛,莫名的,有一种罪恶感萦绕在心头。
“没事了,都过去了。”谢榆琛抚着林妙芸后背的长发,“现在都好好地,我现在是晋国的天子,天子不需要挽弓搭箭,只要有右手批阅奏折就可以,你不是说过吗?只用脑子也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