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澜的眼睛微微睁大,立刻起身就要下床离开。
边长樱连忙死死地拽住谢慕澜的袖子一角:我开玩笑的,真的是开玩笑的,我最喜欢和谢公子说话,只喜欢和谢公子说话。
谢慕澜还要走,边长樱立刻开始装可怜:我错了我错了,谢公子是正经人,我不该逗耍谢公子,请谢公子看在我无家可归孤苦无依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谢慕澜停下了:你每次都用‘无家可归孤苦无依’这四个字来当法宝。
边长樱笑道:没办法,只有这八个字对谢公子最管用嘛。
谢公子,我饿。边长樱得寸进尺,说得一派坦然。
谢慕澜起身往门口走去。
林妙芸立刻放轻脚步飞快地闪进了旁边的房间里,她隔着窗户看见谢慕澜从厨房里拿出来两盘糕点和一杯热茶,端着回了原来的房间,林妙芸蹑手蹑脚跟了过去,仍旧立在床边偷看加偷听。
先把糕点和热茶放在一边,然后从榻上把小方桌搬到**,最后将糕点和茶转移到小方桌上。
边长樱坐起来挪到小方桌前,吃一口糕点,喝一口茶,看起来好不自在。
哇,这个真是好吃,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喝过这么好喝的茶。边长樱赞不绝口,本来就亮的眼睛更亮了。
林妙芸正看得投入,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心怀鬼胎的她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脱口叫出声了。
她回头看见是榆琛后才松了一口气,忙拽着他远离了偷听之地。
你干嘛在自己家还鬼鬼祟祟的?谢榆琛不解地问道。
就是暗中观察观察咱们大公子的交友情况。林妙芸双手背在后面,摇头晃脑喜滋滋地道。
就是今天被捡回来的那个小乞丐?谢榆琛问道。
人家有名字的,林妙芸纠正道,不叫小乞丐,叫边长樱。
慕澜的朋友也不少,以前怎么没见你上心到这种程度?谢榆琛觉得林妙芸这番作态有些好笑。
林妙芸玄而又玄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我有预感,这个边长樱,以后肯定会对咱们慕澜产生巨大的影响,而且还是好的影响,是咱们慕澜命中的贵人。
是吗?谢榆琛无感,咱们马上就要回晋国了,以后和这衍国的小乞丐应该不会有什么后续联系了。
此言差矣,林妙芸不赞同地道,当初在清水村,大家都觉得你是个乱打人乱咬人的疯子加傻子,谁能想到你会变成如今这副英俊潇洒,还手握重权的模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谢榆琛被林妙芸说得心中微动,也走到窗侧往里面看了一眼,又回来对林妙芸道:看边长樱的面相,倒是能成大事的俊杰之相,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那个运气和福分。
肯定有,林妙芸很乐观地道,我们慕澜是福泽深厚之人,他的贵人怎么会没有福分?
谢榆琛笑了笑没再说话。
晚上,谢慕芸躺在**,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谢慕迟敲了敲门,然后闪身进去了,虽然古代有男女八岁不同席的规定,但是林妙芸家里的家风对于这方面没有那么严格,谢慕迟经常和谢慕芸一起睡。
慕芸姐姐,你还没睡吗?谢谢慕迟爬到了谢慕芸的**。
谢慕芸把自己的杯子让出一半盖在谢慕迟的身上:我睡不着,你怎么这么晚也没睡?
我梦见慕芸姐姐在叹气,就忍不住过来看看。谢慕迟如实道。
谢慕芸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刚才确实是在叹气来着,没想到这小家伙这都能梦到。
慕芸姐姐,你怎么了啊?谢慕迟侧首看着谢慕芸,你看起来不高兴。
爹爹马上就要回晋国,找回自己晋国六皇子的身份了,你和慕澜慕楠他们理当是小世子,我又算什么呢?皇族不是一般家族,他们必定眼高于顶,会承认我这个养女吗?谢慕芸自小就很敏感多思,现在还是好些了,可也仅限于在这种小富之家,要让她直面京城皇族的压力,她真的觉得不好受。
爹爹和娘亲一定不会不管你的,只要爹爹和娘亲承认你,别人再说什么都没有用。谢慕迟十分坚定地道。
我要是像你和慕澜慕楠那么聪颖就好了。谢慕芸有些羡慕地望着谢慕迟。
慕芸姐姐很厉害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烹饪和女红,谢慕迟诚恳地道,慕芸姐姐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