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墨仪看见明晃晃的剑鞘,吓得瑟缩了,但想到自己几日之间就一无所有的可悲遭遇,恐惧被强烈的愤恨冲没,她叫得更起劲了:“好啊,你眼里是完全没有我这个祖母了!你想杀了我是吧!那就来啊!有本事就用你这些铁家伙捅死我!”
林妙芸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不快的怒火就被曾墨仪这撒泼的架势点燃。
她不悦地皱眉盯着曾墨仪:“有事说事,详详细细说清楚,别撒泼。你若是好好说,我们就好好解决问题,你若是不好好说……”
林妙芸给了曾墨仪一个警告的眼神:“那我也不用好好说了。”
曾墨仪指着林妙芸高声道:“都是你这扫把星害得,不知道得罪了谁,害有志有了牢狱之灾,还连累一家人被抄家,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曾巧儿上前来搀扶劝慰曾墨仪:“祖母……您别说了……”
她就不明白祖母为什么永远不肯识时务,为什么现在还不明白他们现在一无所有,只能靠着林妙芸,现在不想办法哄着林妙芸,还在这里义愤填膺地辱骂她……
“我就要说!林妙芸,你最好把我们拥有的一切都还回来,不然,我就回晋国,把你所在的地址四处宣扬,让你的仇家带着人,暗中取你的狗命!”曾墨仪说着恶毒地狂笑起来,满脸的皱纹没有一点和蔼的意味,甚至因为夸张的笑容显得分外诡异。
这个威胁对林妙芸起了作用。
谢知轩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到衍国来大海捞针地排查她在哪里,但若是知道她在哪里,派几个厉害死士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她还是轻而易举的。
林青松听说这边的情况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上前去阻拦曾墨仪:“弟妹啊,你这是干什么?当初妙芸说要带你们一起过来的,是你们自己不肯,现在出事了又怪妙芸,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曾墨仪狠狠地甩开林青松的手:“我们凭什么过来?我们凭什么要背井离乡?林妙芸得罪的人,凭什么要我们也付出代价?”
“这……这……”林青松又是急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憋得面红耳赤,“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也不能全怪妙芸啊……有志并非被人报复,是他自己犯了事啊,怎么能全栽到妙芸头上?”
曾墨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底气不足,不过很快又恢复成原来气势十足的兴师问罪的嘴脸:“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家有志遵纪守法,没办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都是因为林妙芸得罪了人,他才会被诬陷入狱!”
林妙芸觉得曾墨仪没说实话,谢知轩要是想拿剩下的林家人开刀的话,肯定早就动手了,他处理这些人,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没必要拖到现在。
“是吗,我在县衙的朋友怎么说,四叔是因为吸食五石散才入狱的?”谢榆琛站了出来道,“人赃并获,他自己也招认了,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祖母不好好反省自己教子无方,到我们谢家门前叫嚣什么?”
曾墨仪总是不由得对有功名的人有敬畏之心,看见谢榆琛就无端地觉得自己矮了一截,但想想这晋国的秀才在衍国也顶不上什么事,这才鼓足勇气道:“这……话不能这么说……”
她本以为他们远在衍国,不会知道内情,哪里想到谢榆琛的人脉那么广,消息那么灵通……
曾巧儿看曾墨仪败下阵来,悄悄地给林青柏使眼色。这个时候不赶快站出来打感情牌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