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容元对慕容征扬起笑脸,表现出心无芥蒂的样子,“女儿怎么会怪父亲,只恨自己让父亲为难了,昨晚是女儿失态了,因为长久离家,心里难免有些担忧,怕会被在送走,所以对妹妹们态度不好,惹了父亲母亲难做,是女儿的错,父亲罚女儿在祠堂悔过也是为了女儿好,女儿都想明白了,侯府才是女儿安身立命的根本,姐妹和睦才是家族兴旺的正道,父亲特意让女儿在祠堂忏悔想必也是想告诉女儿这个道理吧,女儿已经明白了,以后定会将侯府的兴旺放在首要,可惜女儿如今已经毁容了,恐怕会让侯府蒙羞!”
慕容征对慕容元的反应很是满意,果然还是那个好骗的慕容元,都不用他找借口,自己就替他想好了!
“好好好,元儿你能想明白为父就放心了,至于你脸上的伤也不要担心,宫里的吴院首亲自来给你看诊了,相信定能让你的脸恢复如初,元儿你回房间收拾一下,为父先去招待吴院首了!”
难怪慕容征突然变脸,原来是宫里来人了,想到吴院首的身份,能指挥的动他的大概除了帝后只有长乐宫了,而太后显然不会这么替她着想想,想必是凤兮郡主帮忙。
思及凤兮郡主,慕容元心里有些矛盾,她当初救下她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挟恩图报的心思,可后来宫里发生的一切让她对凤兮郡主的感官急剧下降,但对方第二天又送来了吴院首,这是打一棒槌再给一甜枣吗?
但慕容元必须承认,她没有办法拒绝这颗甜枣,这是她在侯府立足的机会,心里嘲笑自己的别扭,但脸上却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跟着下人往院子走去。
慕容元心里唾弃自己的行为,眼神有些虚浮,不敢往尘的方向看去。
长乐宫里。
凤兮郡主询问太后,“祖母为何将吴院首派去?”
她虽然感激慕容元,但也指挥不动吴院首,更不会想到找吴院首去给慕容元看伤,最多就是想将宫里的玉颜膏送给慕容元,玉颜膏对疤痕有奇效,但那是小的疤痕,慕容元的脸伤的太重,玉颜膏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了,做这些,也不过是尽一份心罢了。
不是她冷心绝情,而是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慕容元身上,明知没有结果,何必浪费时间?
“兮儿,”太后好像没看到她的不赞同,手中的白玉剪子修剪着炕几上的一株玉兰,声音温和,“你说,这株玉兰为何会长得这么好,明明和它同一批都被养死了,只有它活下来了?”
凤兮郡主知道太后这是在考验她,忙停止脊背,“是因为它被祖母看中了,下人自然要精心呵护,其他的不过是粗粗照看,而这种玉兰的品种本就是在南方才能成活,没了精心的养护自然就活不下去了!”
“不错,”太后放下剪子,用帕子擦了擦手,眸光深邃的看着凤兮郡主,“人和植物没什么区别,都需要将旁人挤下去才能站在高处,而在这其中,少不了牺牲和奉献。但你不要忘记,人和植物的区别就是人是多变的,她有无数的选择,你既然想要走上那条路,那就需要让学的多了,也是我让宠坏了你,从今往后我会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兮儿,我再问你一遍,你不会后悔吗?”
“祖母,”凤兮郡主嘴角翘起,眸中却是一片森冷,思及自己前几天的遭遇,当时她的无助和绝望,恨得双眸充血,身子不自觉的颤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冰凉的雨天,从里到外泛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