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看着我这幅做错事的样子,不禁“噗”地笑出声。他拿他那手掌拍了拍我的头,笑道:“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竟然这么能哭,嗯?”
我害臊地扭过头不理他,靳寒也没再追问。他将我的头摆正,认真的看着我,温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关切地询问道:“好了,哭过之后就不能在哭了,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哭的时候,我心都在跟着颤抖,我也会心痛。”
我的心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话,猛地颤抖了一下,一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雨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人就好好的坐在这里,我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个假冒的靳寒。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对上了面前的男人的眼睛,可这一看才发现,尽管他的动作够温柔、他的语气够和缓,可是他的眉头却是一直皱着的,而且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嘴角上。
突然想起什么,我连忙低下头,可已经晚了,显然他已经看到了我脸颊上的伤,“怎么弄的?”
原本温和的声音陡然转冷,我的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整张脸被迫向上抬起,与他的视线相交,“告诉我,谁干的?”
他的眉头这是已经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之前还一直羡慕他的皮肤,觉得是岁月将他给遗忘了,可现在看到他额间细细的悬针纹这才发现,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也正在一点点的变老,而这纹路就是他经常皱眉的后果。
“不要老是皱眉!”我脱开他的怀抱,抬手抚平他额间的纹路,朝他眯眼笑道,“喂,你这是在心疼我么?我可还记得在简思被打的时候,你那时候怎么笑话我来着?好像是说每次见到我都是伤痕累累,还骂我蠢,说我不懂得保护自己。”
面前的男人原本阴郁的脸色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两颊也似乎有些可疑的红,我刚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难道不是么?看起来精明能干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纸老虎,蠢得要死,告诉我,这个是不是你舅妈打得?”
我抿唇不语,只是心里也隐隐猜到,刚刚在办公室门口前的对话应该就是管原在跟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再说一遍的必要,只是大家都以为这一耳光是舅妈扇的,那么就让她背这个黑锅吧,左右她长得就是一副恶人的模样。
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对靳寒说道,“在私下里偷买项伯伯的设计图是我的不对,但当时GY根本没有能力生产那些服装,如果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再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会这么做。”
将头重新埋进熟悉的胸膛,感受着那好闻的味道,我的头胡乱的蹭了蹭,寻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说道,“舅妈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五千万,她干脆把我拿出去卖得了,摊上这么一个亲戚一定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但她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那么多钱,我这个人视财如命,给她五十万我都要考虑考虑,更别说五千万……”
靳寒的大掌依旧停在我的背部,我能感觉被他熨帖的那个位置是温热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体温似乎并不像从前那样凉了,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聆听着我的碎碎念,时不时点了点头,却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只是等我说得累了才开口道,“想到怎么应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