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你小时候,可皮了,我去奶奶家接你,就听你奶奶说你又把谁家的小孙子给揍了。”姚女士正说着,乔炳连就回来了,他站在玄关处换鞋,抬头看向厨房这边,我走到客厅,冷冷看了他一眼,正踟躇着要不要叫他,就听靳寒走到我身边,唤了一声,“伯父。”
“是靳总啊,有失远迎,抱歉,公务繁忙,到这时候才回来。”乔炳连堆积着笑容朝这边走过来,与靳寒握了握手。
“伯父客气,叫我靳寒就好。”
这一番客套,倒是省得我单独去面对他,中午开饭,我和靳寒坐在一边,而乔炳连则与姚女士坐在对面,倒真有一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错觉。
乔炳连和靳寒聊着工作上的事情,我插不上嘴,就在一旁听着,一时只觉得这两人都是变色龙,伪装能力极强,明明前一段时间才刀剑相向,靳寒揭了他的老底,而他不得不妥协,顶着与李家闹僵的风险放我离开。
可此刻,两人却能觥筹交错、谈笑风声,果然,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伯父,您叫我靳寒吧,不用这么生分。”
“好好,靳寒,年轻有为啊,我们乔西能找到你这样的丈夫,是她的福气。”
午饭过后,乔炳连提出下棋,我去厨房倒了两杯茶,随后坐到一边,看着两人对弈,心中酝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爸,你在警察局那边有没有人?”
不知是我这一句爸还是警察局,吓到了他,乔炳连猛地抬头看向我,当着靳寒的面,他自然是不能露出真面目,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你问这个做什么?又惹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我一朋友,叫王浩。犯了点经济罪,昨晚又出了车祸,我怕他在牢里熬不下去,想请你帮忙请人照看一下。”我搓了搓手心,抹去那一层密密的汗意,曾经见面就是争吵的父女,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坐着,心平气和的说话。
“哦,就是当年袁家小女儿要死要活不惜和家族决裂私奔的男人啊。”乔炳连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找局长去大声招呼,我当多大事儿呢。”说着,他又笑着和靳寒一边下棋一边讨论起“生钱之道”。
我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手心,低声说了句,“谢谢。”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求着乔炳连的这一天,我知道如果是请求他帮王浩减刑是绝不可能了,与其听他拒绝,不如争取在小方面得到照拂。袁凌欢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朋友,如果这件事是犯在她身上,我想就算要我跪在他面前我都愿意。
三盘棋过后,靳寒推说公司有事便带着我离开了,临走前,我去了医院找了袁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