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着李云飞分神，抽回了手，桌子上的碗因为我的用力而掉落到地上，然后啪的一声，粉身碎骨。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我背起挎包，径直走了出去。

饭店门口有乞讨者端一口缺了一角的碗朝我走过来，我压抑着心中的不快，抽出一张纸币放到他的碗里，随后便顺着乞讨者来的这条小路走了过去。

此刻，我的整个头脑都是一片混乱的，左边想的是该如何道歉消除靳寒的愤怒，右边想的却是为什么要道歉，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清者自清。我习惯性的抓了一把头发，却在碰到头皮的那一刻痛得紧闭双眼。

婆娑的树影映射在灯杆上，昏暗的街灯将行人的影子无限拉长，看起来像来自地狱的幽灵。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竟然走回了靳寒的小区别景一居。

靳寒的公寓亮着灯，他应该是回来了，可他为什么没有在我跑出去的那一刻追过来呢？难道他料定我无处可去只能回到这里？

我掏出钥匙，熟练的打开门，一股浓烈的烟草气息就钻进我的鼻腔当中，我将钥匙丢到玄关柜子上的一只琉璃碗里，可在低头的那一刻却看到了满地的烟蒂。

“去哪了。”沙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我愣愣的抬起头，见坐在沙发上严肃着一双眼凝视着我的靳寒，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竟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

蓝色的烟雾袅袅的上升，然后弥漫在空气当中，我一时忍不住，咳嗽起来。

印象当中，这个男人从来没抽过烟，至少是在我面前，而他似乎也十分的厌恶烟，自那次在酒店之后，我就没敢在他面前抽过，我一直以为他从来不抽烟。

我想要绕过他去打开窗户通风，却在经过他的时候，被猛地拉住手腕，“跑什么跑，我问你话！”

这是靳寒第一次吼我，用吼靳小婉的声音，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他，他拧着眉盯着我，猩红的眼底的阴霾越来越深，仿佛要将我吞噬在其中。

“我没有要跑，只是想去开窗。”我自知挣不开他的桎梏，于是企图拉回他的理智，想要和他好好说话。

但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痛十分明显的提醒我，这不可能。

“乔西，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嗯？”靳寒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我推开，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动手，最起码在我的心里，他不是这样的人，尽管他很暴虐，像古代残暴的帝王。

我被这一股巨大的推力推着，直接撞到了桌角处，腰椎处迅速传来一阵酸涩的疼痛，疼得我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可我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靳寒突然扑了过来，将我死死压在桌边。

“啊！”第二次的冲撞让我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那种从腰间蔓延到全身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几乎是一瞬间流出了眼泪。

可面前的人却也只不过是愣怔片刻，而后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这一秒的靳寒，就是来自地府的阎王，或许他的本性就是这样。

“我对你好的，以至于到了让你觉得公然给我带绿帽子都没关系的地步了？”靳寒的头埋在我的颈边，带着浓烈烟味的气息密密匝匝的喷薄在我的皮肤上，我丝毫不怀疑，假如我的答案令他不满意，他会就这样一口咬在我的颈动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