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骞是走了,皇帝却皱眉了。
他是素来信任裴家的,可是那夙倾画与裴文睿之间……
柳秋凝这时奉了一杯茶,婷婷的走来,道:“皇上,您忙活了有段日子了,今儿个可得好好歇歇,要不然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不管心中如何憎恨,柳秋凝还是对着皇帝笑靥如花。
“朕今儿个听太子说裴卿与夙倾画之间仿似有些什么,皇后可知道?”皇帝没管顾柳秋凝送来的茶水,反而是问话。
柳秋凝一愣:“这臣妾倒不知道什么,怎么,皇上您怀疑他们二人……”
“朕只是觉得,这等事涉及皇家颜面,不能轻易下了论断。”
“皇上,臣妾深处后宫,朝堂上国家间的事儿实在不懂,可是臣妾知道,那夙倾画是不是一个好的侧妃还另说,皇上可别忘了,那夙倾画的身份,可是个亡国的公主啊。”柳秋凝放下茶杯,抬手轻轻为皇帝揉着肩膀,故而皇帝是瞧不见柳秋凝眼中的狠戾。
不过,那“亡国公主”四个字,真真的是点醒了皇帝。说来,终究是他朝的人。
二人正说着,远在终南山的太后命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了祥瑞,话说太后祈福之时,忽然天降祥瑞,出现了双条彩虹,跨越了整座终南山,太后特意命人画出祥瑞,快马加鞭送来呈给皇帝。
因为柳秋凝也一旁,皇帝倒也没有闭着她,随着祥瑞一起到来的还有太后的一封书信,书信中提及,太后特意为太子萧齐骞和萧承徹算了命卦,萧承徹比萧齐骞更有帝王之气。
见到“帝王之气”四字时,柳秋凝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番,萧齐骞啊萧齐骞,让你暗杀太后,你还犹犹豫豫,至今没有动手,你看看,你的犹豫,等来了什么吧?
当下,柳秋凝便福了福身子告辞。
皇帝看着画中的祥瑞,想着今日太子和逍遥王的今日种种表现,再结合太子特意将裴文睿喊来打理祭天事宜的用意,皇帝不由的心思浮动。
……
裴文睿自打接下了那主持懆办祭天大典一事之后,便日日忙的站不住脚,每日里除了忙活手底下的活计,还得对付那些极看重这祭天大典的皇子们,没几天,那眼睛上就生了重重的黑眼圈。
每每举行这祭天大典,都要不惜耗费人力物力,首先就是要把那许久未动用的天坛重又修缮一遍,要休整途中所经过的所有街道,这其中要用到的工匠,劳役,那叫一个不计其数。
其次,既然是祭天,那必然得有祭天的牲畜,那牲畜还不能是上了年纪的,必须是刚出生不久的幼犊,在祭天之前喂养的肥肥胖胖,合了祭祀的重量,才能上了祭台;以及那祝版上的祝文,乐队陈设,都要提前预备好的,才能保证祭祀的那一天里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些也都是得每日巡逻,确保无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