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意思的很。
那逍遥王是个傻王爷是天下皆知的事,娶的侧妃也是前朝公主这等有虚衔无实权的冤大头,而这侧妃却有一手好医术,不由得令人遐想连篇。
不过半日的功夫,尉常和就在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寻到了养牛场,夙倾画便亲自赶了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些牛,心里便放心了。
果真,这些牛身上有不少都生了牛痘。
事不宜迟,取了牛痘液夙倾画就给萧承徹,尉常和还有裴文睿种上了。
这几个人虽有些纠结,可萧承徹跟裴文睿咬咬牙还是随便夙倾画处置了。那尉常和却不肯。
“这……这可是牛身上的啊……”尉常和牙关打颤,直后悔自己跑来这洵州做什么。
“我知道啊,若不是因为这个时代只有这个,我也不愿意用。”
“那个……我,我不着急,你先给他们……给他们弄,我最后再说,我不急,我身子板强着呢。”
“你再拖,就得了天花了,到时候我可不救你。”
“……”尉常和欲哭无泪的,只得任夙倾画处置了。心里想着,若是将来再有机会什么地方发了天花,他可死活都不会再来了。
“种了这牛痘,你们这辈子都与天花无缘了。”夙倾画不紧不慢的说,却惊了一旁的人。
“这辈子?”萧承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是的,这辈子。”
萧承徹看着夙倾画,可是夙倾画仍旧忙着把脉写药方,额头上有一缕发丝掉落,萧承徹觉得心底某个弦似乎颤动了。
不过两日的功夫,那裴文睿眼底的乌黑就褪去了,脖颈上也不见红疹了。裴文睿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失落。
夙倾画坐在木椅上,瞧着裴文睿,忽而开口:“你这天花治好了,可天花还有很多并发症,若是你不注意自己的心情,怕是谁也救不得。”
裴文睿听见夙倾画这样说,明显是吃了一惊。可不过分秒功夫,裴文睿就拱手:“多谢先生劝谏,在下必当遵谨。”
夙倾画点点头,没再看裴文睿,就说:“如今你也治好了,千万注意原先生了红疹,现在留下疤的地方,你不必管他,过几日便消散了。”
“多谢大夫劝谏。”
这人总是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跟他相处,总是莫名的压抑。
待裴文睿走了,萧承徹才蹦出来,冲着夙倾画说:“我想起来了。”
可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后文,夙倾画抬头看着萧承徹,喝了口水:“想起什么了?”
“那裴文睿,是京中裴氏人。”
裴氏,其老裴尘岸是当朝宰相,再往上刨一刨,世代为官,皆官居高位,若是皇帝想下个命令,都得看看裴氏的眼色。裴氏,也就是当朝除了皇室,最具声望的家族。
裴尘岸膝下有三女两子。其两女皆嫁了皇子,还有一小女未曾婚配。长子裴文睿,官居御史,文采斐然。次子裴文烈,官居中承,野心不小。
那这裴文睿,堂堂当朝御史,来这洵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