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徹挑眉,伸手打在夙倾画的肩膀上,面带笑容眉眼弯弯。
“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一时半刻哪会轻易被你改了?”
“有道理。不过他们不信我,我如何替他们医治?这第一步,杜绝后患都是难事,何必再说后事?”不得不说累了一天的夙倾画,看到萧承徹心里竟然莫名带着一丝踏实。
夙倾画踱步在河边,大约是受了天花影响,河水也污浊的很,河面上也漂着污物,哪里像夙倾画在王府里见到的池塘那么清澈无污。
眼看着夙倾画心里犯愁,萧承徹开口:“若是此刻有个人相信你,可能,现下这尴尬的局面就能解开了吧。”
“到哪去找个相信我的病人?”夙倾画白了萧承徹一眼,又坐在河岸上,而萧承徹则站在她身后,静静望着夙倾画的背影。
这眼神便引得萧承徹心里**了一番:“小娘子,你这是不服为夫?”
“哪敢不服。”夙倾画嘴里这样说着,那白眼可是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萧承徹虽在胡说八道,可心里却真心实意的想逗夙倾画开心罢了。
忽而,夙倾画想起来什么,便抬头看着萧承徹,忽然就笑了出来:“你那军营中可有亲信?”
萧承徹还惊在夙倾画的笑容中,压根没听见去夙倾画说的话。
“我问你呢!”
“恩?”萧承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神,不免略感尴尬,“呃……何事?”
“我问,你那军营中可有亲信?”
萧承徹不由得略略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了,倘若你有个亲信,我替他治好,任由他不覆着面纱随处走都是染不上天花的。”
“能这么简单?”
夙倾画摊手:“对啊,就这么简单。预防是最容易预防的,接了牛痘就不会再发副。”
“那你还是要掘坟毁尸?”萧承徹小心翼翼的开口。
“当然!那尸体上都是天花的病毒,倘若不毁了,岂不是任由那毒泛滥?”
话是这样说了,这询州的军队也确实是萧承徹手底下的军队,可是连萧承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询州了,对这里的地貌的记忆也没了大半了。
又哪里会有亲信在?
而这里最忌讳的,就是撼动了死者的安宁,夙倾画坚持要掘坟毁尸……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思索之间,这询州之内可能就会有一条无辜的生命因天花而死,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夙倾画目光深沉的盯着萧承徹,“不信我?”
“为夫自然是信你的!”
“那你就照我说的做。”
萧承徹眉头一锁,心里知道这等做法危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铸成大错,而且现在在天下人的眼中,逍遥王爷萧承徹正在王府中养病,而夙倾画却是带了圣旨来的,一旦出了什么事,都得叫夙倾画扛着,这叫他如何敢放手一搏?
况且……掘坟毁尸,火化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