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周士钦便被一阵冷意惊醒。怀里女子应该是做了恶梦,双手紧紧拳着。白色的亵、衣已经湿透了,隐约露出了无限春、色。
“熹儿?”周士钦轻轻拍了拍沈熹的肩膀,却是一点没有唤醒女子。抬手摸上沈熹的额头,入手便是一片滚烫。周士钦瞬间变了脸色,开口唤道:“熹儿,醒醒。”
沈熹微微睁开眸子,双眼带着迷蒙。抬眸瞧了眼周士钦,却又缓缓闭上眸子,开口道:“我头晕,你别碰我。”
“熹儿,你可是得了温病?”周士钦眸里带着紧张,抬手推着沈熹,开口道:“还有甚不舒服的,快说与我听听。”
沈熹头晕的厉害,睁开眼睛整个拔步床都在晃。紧紧闭上眼睛,抬手盖在眸子上,开口道:“你别与我说话,我晕的厉害。”
周士钦喊了人去寻太医,茹安夫人与坤和公一道被惊醒,出了屋才听说是沈熹病了。顿时整个慕西园兵荒马乱,茹安夫人与坤和公守在侧间。
太医进了屋,抬手替沈熹诊了脉,眉头便微微蹙起。眸子带着气愤,冷声开口道:“你们是如何伺候的,这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如何坐月子?”
“您瞧着熹儿眼下如何?”这太医是整个太医年岁最大的,自周士钦幼时便一直在坤和公府上瞧病。周士钦没有生气太医的训斥,软着声音开口道:“熹儿怎的还没有醒?”
老太医摸着花白的须发,眸子都是深思。良久以后才出了声,开口道:“若是平时,那便是三服药的事。可眼下难在少夫人还是月子里,身子这般孱弱,随便吃点甚药身子定然都受不住。”
“那该如何是好?”
屋里伺候的杜若与柳月脸上都是急色,昨夜睡前还好好的。当时沈熹听了周士钦的话,哄了好久便睡下了,夜里也未起夜。杜若一直在外屋睡着,直到今晨才听得周士钦在里屋喊人、连忙喊了下人,没有半个时辰,太医便来了。
“眼下瞧着少夫人的样子,不用药肯定是不行的。”老太医转身出了屋子,周士钦紧紧跟在身后。老太医有些无奈,开口道:“士钦,我需得告诉你。少夫人身子弱,眼下还是月子里。我定会酌情开一些温和的药,可是毕竟是药三分毒,少夫人以后出了月子只怕身子也不好。”
周士钦脚下的步子顿住,脸色煞白,眸子都是后悔。快速上前一步,开口道:“身子不好以后便慢慢补,眼下治好病才是最重要的。”
“妇人月子里最容易落下病。”老太医被小药童扶着,颤颤巍巍去了侧屋,开口道:“我只留下药方,这药吃与不吃都在你们。温病虽厉害,可也有没钱看病的百姓得了温病,生生熬过来了。”
老太医早已瞧不见写字了,只在一边口述。小药童摊开纸笔,没多久便写好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