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雕花门从里面推来,安宁居先下一片安静。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沈东一跳,像只兔子一般弹跳起来。
沈明扬借着月色,瞧见窗棂上映出一个人影。有风吹着院里的树,发出“哗啦”的声响。衬着那来来回回的人影,着实有些渗人。沈明扬思量许久握着一只簪子,便推开了屋门。
“少爷。”
沈东见人出来,立马跪地行礼。身子略微颤着,一丝不敢抬头。
推门见是小厮,沈明扬强压下心里怒火,开口道:“让你去找马三,你在我门前晃悠甚?”
“少爷,奴才方才去了赌场。”沈东心里惧怕,语调便带上了几份迟疑,开口回道:“那马三不在。”
沈明扬眼里带了怒火,上前一步便是狠狠一脚,开口训斥道:“没用的东西,赌场没找到,花柳胡同呢?”
沈东被踢在心窝,整个人缩成一团。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已经顾不得回话。
沈明扬见小厮这般,狠狠啐了一口,转身便回了屋子。
沈熹先找了沈明容,只是带着沈泰安去荣安居。沈明容一身白色亵、衣,揉着睡眼,开口道:“姐姐,可是出了甚事?”
“父亲坠马不是另有原因。”沈熹心下着急,并未解释太多,只开口道:“你先带着父亲去,我稍后便来了。”
不过半个时辰,沈家众人便都聚在荣安堂。沈雪吟冷着脸,一点没有往日在老夫人面前的乖巧。姐弟二人如出一辙的阴沉,沈明扬端着一盏茶,只缩在最下方的太师椅上。
沈月歪在太师椅上,一点不关心眼前。刘氏瞪大双眼,眸里都是兴奋。
夜色渐深,风猛烈摇着花草。荣安堂养了两棵树,此刻被风吹得,有些东倒西歪。
“熹儿,你聚了众人来此,可是有事情要说?”
沈泰安行动不便,是卧在小榻上被下人抬过来的。此刻见着两个侄女,只觉自己衣冠不整,有失君子之风。
沈雪吟不阴不阳,嘴里带着一丝讥讽,开口道:“三妹妹一向如此,不管甚事,都要人尽皆知。”
沈熹根本不理沈雪吟,好似一句都未听见。只对着杜若挥挥手,便静静坐在沈泰安身侧。
杜有德带着马三进屋,瞬间引了众人注意。沈熹定定瞧着沈明扬,只见对方有瞬间失神,接着眼里便是狠辣。
“这是何人?”
老夫人只瞧见马三,便觉得不喜。且不说这人一看便不是好人,只是深夜见了沈家姑娘,便不是甚好话。
“还请祖母与大伯伯为我父亲做主,有人要害我父亲。”
沈熹俯身跪地,直直磕在老夫人面前,乌黑的发丝托在地上,好似一地干涸的血迹。沈明容跪在长姐身侧,同沈熹一般行了大礼。
老夫人瞧着两个孩子跪在地上,只觉心疼,开口道:“先起来,起来说话。李妈妈快扶起来,熹儿身子弱,这夜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