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知道父亲欣赏陆秉,却不知竟这般护着。遂开口道:“爹,容弟曾见过陆秉流连风月。”
沈明容的确见过,去岁时候便说过了。当时沈熹还怕沈明容学坏,后来才知道是李玉浩一同去的,同窗都去了。
“水曦颇有才华,虽去了那地,也不曾有甚不好的事情传出来吧。”沈泰安一副骄傲的姿态,作为风、流才子,沈泰安也曾去过不少次。对男子来说,这应当不算甚吧。
沈熹有些无奈,为着一个陆秉,同沈泰安争论这事,也是不妥的。
“爹,陛下赏识您,您可多注意同朝臣的交往,还得适当避嫌。”沈熹瞧着沈泰安,眼里有些担心。
上辈子沈泰安也曾得了陛下赏识,后来却被人写了奏章,暗暗参了一本。陛下虽未当堂发怒,后来却也渐渐疏远了。
沈泰安消沉了许久,后来不知为甚服了毒。沈熹那时已经病了许久,只来得及替父亲吊孝。
沈泰安眼中的女儿,好似前几年还是牙牙学语的样子。沈熹同李云锦生的相似,如今也已经到了年纪,成了亭亭玉立的待嫁闺娘了。
“我晓得了,你放心吧。”沈泰安笑着,借着端起手中茶杯的动作,遮住了眼底的表情。
良久,才沈泰安才开口道:“熹儿,给我谈一首《高山流水》吧。”
沈泰安曾走过许多地方,见过很多风光无双。李云锦处在闺阁,却谈的一手好曲。尤其是《高山流水》,曲中的秀丽河山,经过李云锦的手下。一卷卷都展现在沈泰安的眼前,好似又从新走了一般似得。
沈熹一愣,指使杜若拿来了古琴,幽幽弹奏起来。
沈泰安闭眼听着,脑中都是闺时李云锦明媚的笑,不知不觉眼中泛泪。
沈熹弹完曲,悄声离开,只留了沈泰安一人。
夜时,沈泰安差人去了荣安堂。不知道同老夫人说了甚,后来老夫人便安静了。再也不曾提起沈泰安续弦,这事便过去了。
夏日过半,沈家谁都没能拦住时光。去世的人好似挂在树上的叶子,只有瞧见了才会想起。
安宁居这几日很是安静,连下人都话少了许多。只听说沈明扬开始出门了,还是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忙碌。
沈熹最近很是头疼,周墨茵快要过生辰了,这生辰贺礼背什么,着实伤了沈熹的脑子。
“姑娘不若送些首饰吧。”柳月是个想法简单的,见沈熹这般头疼,出言提议道:“这样郡主还能带,等到郡主不喜欢了,便卖掉换些新的。等新的带腻了,再买掉。”
沈熹被柳月逗的大笑,眉眼弯弯的样子,整个人都填了几份生机。
“你当郡主是你?还卖了换一些新首饰。”杜若一项老成,也是被柳月逗笑。嘴上逗着柳月,开口回道:“不若给郡主送些银钱吧,这样郡主欢喜什么,便能直接买了。”
柳月像是受到启发,大眼睛里都是开心呢,开口道:“说得对,还是直接送银钱吧,这个好。”
两人故意耍宝,送些笑的直不起腰。
周墨茵不过八岁的年纪,还被坤和公骄纵着,是一副跳脱的性子。平日里喜欢玩闹,却也不惹甚大乱子,总归还是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