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午时夸赞了沈熹的梅花簪,这婆子见财起意。为了价值千两的发簪,起了歹念。
若不是沈柔提前借走了发簪,若不是晚时沈熹发脾气说不帮沈柔。此刻躺在那里的究竟是谁,还不一定。
“都是老奴害了柔姑娘。”王妈妈痛哭流涕,头磕在地上,“砰砰”响着。
老夫人被灌了杯热茶,这般缓过神来。开口骂道:“竟是这歹人?真是恩将仇报的恶狼,怎得都喂不饱。”
“你说方才还起火了?”徐氏离了小隔间,听了王妈妈这话,追问道:“何时点的火?”
一个小尼姑出了人群,俯身行礼,开了口道:“回夫人,是小尼瞧见的,瞧着月色应当是子时。幸而火势不大,及时扑灭了。”
提到起火沈熹更是想不通。
沈熹从重生到此时睡觉都很轻,近身照顾的下人都知道。今日着火,厢房外动静那般大,沈熹竟一点没醒。柳月进了屋,拼命摇晃之下,沈熹这才醒了过来。
若说这还不是迷药,那什么才是迷药?
“祖母,只怕还有内情。”沈熹仔细瞧着大厅众人,朗声道:“方才我中了迷药,这婆子瞧着也不是富裕人家,从何处得来迷药。”
衣衫褴褛穷困刻薄的婆子,见财起意杀人夺簪,这是合情合理的。可若是使了迷药,杀人后还有时间点火烧毁现场,这便不正常了。
“是不是这婆子早已计划好了?”沈雪吟难得头脑清楚,开口道:“她今日本想拦车求财,见了我娘心善,便有了这歹毒的计划?”
沈长倩怯怯瞧着沈雪吟,柔声反驳道:“可那时这歹人不知三姐姐的梅花簪那般值钱,更没时间准备迷药。”
除非......
“除非她随身带了。”沈雪吟立刻接口,对着王妈妈道:“你再搜搜,看她身上可有迷药。”
王妈妈依言上前,不多时便搜出一包迷药。
“可有报官?”老夫人熬了许久,已是万分疲惫,对着徐氏道:“先帮柔丫头收敛了吧。”
徐氏红着眼,回道:“已经是派人报官了,柔丫头的事我晓得。”
徐氏这般说着,老夫人便起身离开,行至半路又回头道:“熹丫头,你来我屋里。”
沈熹应声跟上,反身问柳月道:“杜若还不知去向?”
柳月点点头,跟着沈熹一道去了老夫人的厢房。
夜已过去了大半,沈家众人无一入睡。
徐氏来回踱步,心中有些慌乱,开口道:“怎得死了柔丫头。”
“是不是三姑娘瞧出来了,这才与柔姑娘换了床?”王妈妈叫徐氏来回走,心里怕得厉害,连忙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徐氏忽得停了步子,直直瞧着王妈妈,开口道:“可是你看错了,那本就不是沈熹的床?”
“不会的。”王妈妈跪在地上,颤声回道:“我瞧得清清楚楚,柳月从西边小隔间出来的,那时我还与柔姑娘说话呢。”
若不是王妈妈弄错,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沈熹知道了,今晚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了。
屋中三人都想到这层,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