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亭虽然大,却一眼可见,都是残雪。
夏云照着地上秀气的脚印,一路寻到了墙边。
墙外是一棵桃树,此刻本应被雪盖住的树枝,却光秃秃的伸着。
夏云采乱墙边的脚印,快步回了安宁居。
徐氏没想到,沈雪吟竟敢在沈家私会外男。
“雪吟,你方才作甚去了。”徐氏叫来女儿。
沈雪吟穿得薄了,觉着有些冷,抿了口茶。开口道:“去了大姐姐那处。”
“老实说,你方才去见谁了?”徐氏狠狠摔下手中茶杯,紧紧盯着沈雪吟。
沈雪吟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心中一惊,顿是失了言语,下意识摸上荷包。
“拿过来。”徐氏吩咐夏云,沈雪吟连连挣扎,却是抵不过夏云力气大,几息便被夺去了。
沈雪吟摊在太师椅上,哭喊着:“你凭甚抢我的荷包。”
徐氏打开荷包,只见一张笔墨清晰好字条。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徐氏一把摔下荷包,怒骂道;“沈雪吟,你还知道女德如何写?”
“你有甚资格说我。”沈雪吟泪眼婆娑,口不择言道:“我没欢喜自己小叔子。”
“啪!”
夏云突然甩手,沈雪吟一边脸立刻肿了,红着掌印根根可见手指。
沈雪吟先是被打蒙了,一时之间失了声音。
“夫人,姑娘是胡说的,您别气。”夏云柔声安慰着徐氏,徐氏只是愣住,脸上都是疑惑。
沈雪吟捂着脸,哭喊道:“我没有胡说,你才是不知女德。”
说罢,转身便跑了,只留下徐氏呆在大厅。
“夏云,那是我的雪吟吗?”徐氏此刻还有些愣,眼里闪过痛苦,开口道:“我的雪吟呢?”
“那话定是别人教姑娘说的。”夏云解释道:“姑娘天性率真,夫人您是知道的。”
徐氏这才回了神,点头应道:“对,定是沈熹那小贱人。这事本就是沈熹说的,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门外温氏垂着头,像是没听见屋里的动静,开口道:“二爷,我有些晕,您扶我回屋吧。”
沈泰和依言扶着温氏离开,却是一言不发。
回了屋子,沈泰和忽然抱着温氏,却是没有一点声音。
许久,沈泰和放下温氏便走了。温氏脱下披风这才发现,整个后背都是湿的。
除夕夜,沈家都聚在一起。
男女分席而坐,却是一样的菜色,只女桌这边少了酒。
老夫人先吃了第一口,其余人才动筷。
沈泰和端着一杯酒,跪在老夫人面前,扬声道:“娘,我想扶温氏坐正妻。”
正妻则是正室,徐氏如今还在,沈泰和的意思便是平妻了。
徐氏本来正喝着汤,听此言,手中汤勺应声而落,便溅了一身汤汁。
“娘,温氏怀孕了,我想要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