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还得到消息,宫中那位宜昭仪,因为位分低,去年的时候险些中了毒,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之后,便去向皇后娘娘示好了。老八说,经常瞧见宜昭仪同皇后关起门来议事。后宫之中的一些动静,往往与前朝密不可分,你说,宜昭仪这一出,预示着什么?”
沈锦婳脚步微微顿了顿:“六皇子暗中投入了太子殿下的阵营之中?”
“只怕你这话中,还得要加上假意二字。”
沈锦婳眯了眯眼:“六皇子假意投靠了太子殿下,势必会与太子殿下的人有不少的接触,说不定,已经暗中策反了不少人。怪不得,此前赈灾之事上,最后会查到太子殿下的人身上去。”
“是啊。”萧桁的声音中倒是并无多少情绪起伏:“赈灾之事,我受了刑,最后事情落到了太子殿下的人身上,我定然会怀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未曾做过这些事情,也必然会觉着,有人在算计他,让我与他反目。你觉着,他又会怀疑谁呢?”
沈锦婳抿了抿唇:“这件事情你受了重伤,且你在西遥城中无权无势,太子殿下定不会觉着是你自己所为。而六皇子又是太子殿下的人,八皇子尚小,唯一能够怀疑的,也就只有四皇子了……”
“不,还有瑞王。”萧桁眯了眯眼:“老四的母妃是贤妃,在朝中的势力亦是不可小觑,太子想要动老四,并不那么容易,所以,他先给了瑞王一个警告,让瑞王坠了马。”
萧桁轻笑了一声:“你瞧瞧,这弯弯绕绕的,一环套一环,却是三个离间计,既离间了我的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又离间了太子与瑞王,甚至,还让太子对老四也产生了怀疑。唯一置身事外的,便是老六了。”
沈锦婳仔细一思量,倒似乎的确如此。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沈锦婳才又开了口:“照你所言,如今六皇子的势力还未发展起来,他想要动沈家,也是因为沈家有银子,他迫切地想要银子来招兵买马?”
“他盯上的,只怕不只是沈家,恐怕这西遥城中大富之家,都被他盯上了。”
沈锦婳点了点头,倒是并不怎么意外,只是心中却仍旧还带着疑惑:“你怀疑上六皇子,就是因为八皇子说宜昭仪投靠了皇后娘娘之事,而后你推测出六皇子投靠了太子殿下,又因为赈灾的事情最后落到了太子殿下的手中,后来瑞王爷又出了事,唯有六皇子置身事外吗?”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沈锦婳的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萧桁却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
“不是。”
“嗯?”沈锦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猜测,我说过了,我会怀疑老六,与你会怀疑盛文泽和叶瑾,是同样的原因。”
萧桁眯起眼来:“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