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婳目光中露出了几分诧异来:“祖母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沈老夫人瞥了沈锦婳一眼:“你也是不得已。我要怪,也应该怪我自己老糊涂了,竟然被她蒙蔽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让她将咱们骗得团团转。也怪我们沈府治下不严,一个孤女,还不是咱们沈府正儿八经的主子,竟然也能够肆意在府中收买人心,来算计咱们沈府自己的人。”
薛香兰连忙垂下头,低声道:“是我疏忽了。”
“行了,现在也不是来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计较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好在虽然被她蒙蔽了这么长的时间,如今也总算是有个结局了。咱们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以后,咱们都注意着些就是。”
沈老夫人说完,才又微微顿了顿:“只是我却是有些想不明白,叶府已经落败,叶瑾身为叶府的小姐,此前被流言蜚语缠身,被冠上天煞孤星的名号。咱们沈府好心好意收留她,好吃好穿地侍候着,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又是什么,促使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锦婳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总觉着,此事恐怕和盛文泽有些关系。叶瑾,好像很早之前,就同盛文泽有联系了。甚至我觉着,叶瑾认识盛文泽,恐怕比我认识盛文泽,都还要早些。”
沈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沈锦婳身上,喃喃着:“盛文泽?”
沈锦婳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复又咬了咬牙:“其实自打退亲之后,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了我与盛文泽相识之后发生的事情,总觉着,我与盛文泽从相识相知到最后我非他不嫁,都像是有人刻意设下的局,而叶瑾,就是一直在其中穿针引线之人。”
沈老夫人同薛香兰对视了一眼:“此话从何说起?”
“我第一次见着盛文泽,是在观戏园中。祖母和娘亲应该都知道,我对看戏这件事情,素来就不太感兴趣,之前逛街,叶瑾也素来比较迁就我。可是那日,她却偏生要拉着我去观戏园看戏,说什么最新出了一出戏,她听人说起过,十分喜欢,可是却没有人同她一起去。”
“我说了两遍不想去,她又说,观戏园里面的点心特别好吃,特别是芙蓉酥,我嘴馋了,就跟着去了。”
“后来,我在观戏园中,就被小偷摸走了钱袋,而后小偷被盛文泽抓住,我与他就此相识了。”
“最开始我也并未太将盛文泽放在心上,只是后来几乎每次和叶瑾出门,我都会遇见盛文泽,叶瑾当时还在打趣,说我同盛二公子实在是有缘得很。一来二去,这才熟悉了起来。”
沈老夫人蹙了蹙眉:“这般明显,你就看不出来?”
沈锦婳神情委屈:“我当时也没有想这么多啊,且我瞧着叶瑾同那盛文泽也不像是认识的样子,况且叶瑾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啊。而且当时叶瑾对我着实不错,我也就没有怀疑。”
“后来也是退亲之后无意间发现叶瑾不对劲之后,细细思量下来,才觉着这里面处处都透着不对劲。这也就是为何,无论叶瑾和大家如何劝解,我也不愿意再和盛文泽复合的缘故。”
“我总觉着,盛文泽和叶瑾这样处心积虑,实在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