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盛文泽那般喜欢她,想方设法地都要将她养在外面。
她自叹弗如。
只是盛文泽却只看了柳清欢一眼,就蹙起了眉头,随后飞快抬起头来,看向沈锦婳:“她怎么会在这儿?锦婳你听我说,我与她,早已经没有再见面了。且我也已经叫人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处置了,你瞧,她已经没有孩子了。”
“二公子!”柳清欢面上满是哀求,声音亦是有些破碎。
只是盛文泽却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锦婳你相信我,我是真的诚心悔改的,你若是实在介意她的存在,我可以将她送走,送得远远地,让你从今以后再也看不见她。”
沈锦婳笑了一声,觉着眼前这副情形实在是有些有趣。
前世的时候,临死之前,她才知道,盛文泽从头到尾,对她就不曾有过丝毫感情,从一开始与她相遇,到后来娶她,再到后来施舍似地偶尔去看看她,都是为了沈府的钱。
他装得可真是好啊,便是现在这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只怕也都是装的吧?
盛文泽见沈锦婳良久没有反应,面上已经有些绷不住,三两步走到了柳清欢面前,抬脚就朝着她踹了过去:“贱人!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和锦婳的面前了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还不赶紧滚!”
“行了。”沈锦婳转过头来,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今天来,是为了向盛二公子讨个公道的,盛二公子也不必在我面前做戏了,你唱的费力,我看着也烦躁。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先前我在明秀湖旁边放纸鸢,中途小憩的时候,你这位外室便手持匕首冲了上来,扬言要杀了我为她的孩子报仇。当时情况危急,好在我躲闪及时,那匕首只划破了我的衣裳,并未伤到我的人。”
“也好在我身边带了一个会些武功的丫鬟,将她给制服了。不然,我只怕现在也不能够站在盛二公子跟前了。”
“我本来想要将她直接送到官府去,可是后来想想,她毕竟是盛二公子你的外室,是你的人,送不送官府,也应该由你来决定。所以,特意将人给送了过来。盛二公子,你瞧瞧,此事该如何了结?”
盛文泽似乎也不曾想到柳清欢竟然会闹出这么一桩来,瞪大着眼看着沈锦婳,半晌,才又转过头瞥了一眼柳清欢:“她刺杀你?”
说过的事情,沈锦婳不想再说第二遍:“她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孩子报仇,只是我记性虽然不好,却也记得,我不曾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曾让你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方才自个儿也承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派人除掉的。”
“还请盛二公子好好交代清楚,免得让我莫名其妙背上一个害人子嗣的名声。”
沈锦婳下马车之后,便有街上的行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打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盛文泽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只定定地看着柳清欢,额上有青筋暴起。
柳清欢伸手抱住了盛文泽的腿,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二公子,你不必同她交代,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要去杀她的,我愿意以命偿命,将我自己的命赔给她。”
“我知晓二公子素来疼爱我,要落我腹中孩子也是被她所逼,我知晓二公子的不得已,可是,那是我的孩子啊,才四个多月,还没有我的手掌那么大,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就那么没了……”
“最近我夜夜做梦都会梦见他,梦见他叫我娘亲,同我说,好痛啊,好痛啊!让我为他报仇!他才能够去投胎。那样的梦折磨得我夜夜睡不着觉,我得要为他报仇,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