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确有其事,又何必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呢?这可是关乎任府名声的事情……”沈锦婳斟酌着言辞:“且今日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女儿就在旁边,今日女儿邀请来的,都是些大家闺秀,同叶姐姐也都没有什么瓜葛,也不太可能会陷害叶姐姐。那银钩和银线,可都切切实实地放在那里的。”
“雨竹倒是还好说,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自己的镯子上被勾上钩子却毫无察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叶姐姐却不同,她性子沉稳,小心谨慎,这可是娘亲你都夸赞过的。谁能够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系上一根银线呢?”
薛香兰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才道:“那银钩和银线,你已经叫人给管家看了?”
“是。”沈锦婳点头:“只是我之前一直忙着招呼客人,也没有闲暇去过问这件事情,还没有问管家结果,正好娘亲也在,要不娘亲叫人去将管家请过来,仔细问一问吧。”
“雨竹是客人,这件事情闹成这样,若是不给她一个交代,受损的也是咱们沈府的名声。且叶姐姐在咱们府上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对女儿也极好,女儿自然也希望,叶姐姐是无辜的,能够还叶姐姐一个清白。”
薛香兰听沈锦婳说了这么一长串,眼中倒是闪过了一抹讶异:“你今日说的这些话,倒是有些不像你了。”
沈锦婳心中咯噔了一下,却又涌起一股子酸涩感,娘亲自然是最为了解她的人,她露出一丁点的不同,娘亲自然都能够很快的察觉到。
只是,娘亲定然不知道,她这样的改变,都是因为经历了什么。
沈锦婳心中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女儿也发现,自己之前实在是太任性妄为了,这几天也想了许多,觉着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再那样下去了。退亲的事情,不管是对女儿自己还是对沈府,影响都十分不好。我也不期望我以后还能够嫁得出去,只希望自己能够学着长大。”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女儿这般好,自然以后会有一个好归宿的。”
随后便扬声叫了下人去请管家了。
管家来得不慢,似乎也知道薛香兰叫他来所为何事,身后跟着的丫鬟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
薛香兰一见管家的模样,便勾起了嘴角:“大小姐让你查的事情,可都查妥当了?”
“是。”管家低下了头:“这银钩与银线,的确是咱们府上的东西。银钩应该是银针弯曲而成,上面还有沈府的标记,这银线,唯有府中的几位主子屋中送了一些过去,其他人都不曾拿过。”
薛香兰眸光转厉:“叶小姐那边可曾送去过?”
“有的。”管家应着:“叶小姐前日还来拿过一些,说是想要给老夫人做双鞋子。”
薛香兰点了点头,只抬了抬手:“我知道了,退下吧。”
管家一走,沈锦婳便瞪着眼望向了薛香兰:“娘,难道真的是叶姐姐?”
沈锦婳说着,却又自顾自地皱起了眉头:“叶姐姐在咱们府上,府中上上下下都将她当沈府真正的小姐来看待,吃穿用度上都不曾有丝毫懈怠,她为何还要去偷雨竹的镯子啊?”
薛香兰沉默了一会儿,才问着:“你可知,任小姐那镯子,是什么来历?”
沈锦婳连忙点头:“雨竹说是她爹爹从海上商路带回来的,整个澜国都只那么一个,倒是还有其他样式的九转玲珑镯,过段时日也会拿出来卖,只是价格兴许不会太低。”
薛香兰轻轻颔首,却是长叹了口气:“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