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萧元冷独处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别人在身边。

轮椅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吱嘎声，接着便不动了。

“哟，好像卡住了。”萧灵雪的脚步忽然顿了顿，她侧身，去检查轮椅的轮子，“这轮椅有段时间没有上油了，等昭阳姐姐回来一定请她来好好看看。”

轮毂有些锈迹，转动起来很不灵活，萧灵雪看了一眼，便直起了身子。

萧元冷依旧一言不发。

如果不出所料，这个时候他身体里的情蛊正在想尽地融入他的血肉，将失去控制的领地再一分分地夺回来，无暇分心，也是正常。

萧灵雪一用力，轮椅终于动了，而且以飞快的速度滑了出去。

猝不及防，她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远处有风声，房顶有个黑影长出来，萧元冷好像觉察到了什么，手指动了动。

风声消失了，那个黑影也不见了，耳边只剩下萧灵雪痛苦的呻，吟声。

有鲜血从裙底流了出来。

“救命，救命……”

萧灵雪一边喊着一边捂着肚子吃力地爬了起来，侍卫和仆役离得并不远，她的叫声很快招来了一群人，那些人看到了她的样子立即面如土色。

“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快传太医！”苏澜冲侍卫大叫道。

有侍卫飞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萧元冷坐在轮椅里，目光只微微掠过。

瞥到那片血迹的时候，他的眼底似有一丝错愕，然而，很快便又恢复了空洞。

当晚，太医从萧灵雪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对着焦急等待的众人摇了摇头，“王妃是保住了，但是孩子……”

那一刻，没有人注意到萧元冷的眼角忽然滚落了一滴泪，更没有人注意道，他的手指在衣袖里狠狠攥起。

……

“娘亲，我们在这里休息吧！”

离那个小村庄只有几十步的时候，稚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来。

云昭阳戴了一张人皮面具，荆钗布裙，打扮成一个三十多岁的面黄肌瘦的妇人。此时此刻，她的手里拎着个装了几枚野果的篮子，骑在一头同样瘦弱的小毛驴上，风吹凌乱的头发散落在额前，显得很没精神。

然而，在忽然有个孩子跑过来甜甜地叫她娘亲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立刻扯开一个慈爱的笑容，不过细细看去，她的目光却直接穿过稚，落在了他的脚下。

乡村小路长满了杂草，这个季节已经枯黄，一脚踩下去，有些像蒲公英绒毛一样的东西飞了起来，弄得人脸直痒痒。

这条路很少有人走动。

云昭阳莫名的不喜欢那些乱飞的东西，她皱了皱眉，然而，沐清歌给她做的这张假面有些厚，她皱眉的样子没有人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