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仙界的上神都这么有空，一个接着一个跑下来玩耍的吗？！

接连走了好几步，长恣一扭头，便瞥见那还傻愣愣待在原地的青荔，赶忙冲她挥手喊道：“站在那儿做什么呢？还不快跟上。”

青荔愣愣点头。

“嗷……”

*

悠扬的琴声缓缓地**开，而拨动琴弦的人神情平静，近乎冷漠。

“铮——”

琴弦皆断，还沾上了几滴血珠。

牧幽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一方干净帕子，仔细擦拭着。

身后传来戏谑声：“往日可没见你这般精细过。”

牧幽头也不回，懒声：“便是我再不上心，这好歹也是小凤凰特意为我制的皮囊。”

像是故意，他特意加重了某几个字眼。

这话，的确是不太让来人觉得中听。

除却从声音中能听出是个男子之外，他的全身都被白色斗篷给笼罩着，分辨不出模样来。

但从话语中，隐约能察觉出来他的几分不满。

“你如今倒像是那活生生的孔雀。”

牧幽冷漠：“那你倒是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男子：“……”神烦。

他试图缓解牧幽对自己的敌意：“我此次来找你，是想尽了法子。只要你愿意，那禁忌之地对你的禁制我可以帮你破除。”

“我对你的示好没兴趣。”

牧幽停顿一瞬，目光幽幽地瞧了过来，冷言相讥：“还需要我请你出去吗？”

男子话语一噎，再次向着牧幽示弱：“即便你不愿得我的帮助，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也不必对我如此生分。”

这话太过于讽刺，牧幽勾唇冷笑了一声：“我是如何被小凤凰压入禁忌之地的，旁人不知道，你还会不知道吗？”

“我那也是一时误会了，更何况那时妖族举旗要攻打修仙凡人，这才会谣传出妖族谋反的消息来。”

“去寻你问清楚时，正巧遇上了长恣上神，匆忙赶到时你正杀了那修仙的真人，长恣上神这才误解了。”

怨气遍地生灵，呼啸着黑压压地遮蔽着大半的天色。

长恣是天地孕育而生的凤凰，她有职责阻止这一切。

“天道。”从回忆中剥离出来，牧幽的眉间已隐隐透出几分黑金色的细钿，桃花眼风流，此刻却透着无尽的戾气。

他勾唇，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若本座记得不错，你当年也是个凡人，只不过后来被四神选中，才得的一天道名声。”

男子脸色微变，那些修仙脱胎换骨的痛苦记忆在他脑海中急速闪过。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男子模样中故作不解。

“四神恩泽，我自然不会忘怀。不过，牧幽……”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喉间处蓦然涌上一股腥甜的气息，胸口处后知后觉地传来阵阵的疼痛。

不受此掌的威力，男子“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大口地喘着气。

牧幽便站在他的面前，冷着眼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如同在瞧着一只随手便可以捏死的蝼蚁。

“你记住了天道。我既可以把你选出来，也可以亲手将你灭了。”

不堪之耻，男子骤然抬起头来。

便听牧幽冷哼一声，字字如同警钟，敲响在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