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婌凑得近了，长恣突然发现她唇上有着许多不起眼的小孔。

细小且不易让人察觉。

“乖，你已经死了，不会再死的。”

长恣揉了揉她有些发凉的脑袋，突然指着她的嘴唇：“你什么时候嘴唇上有这么多小孔的？”

被问了个懵的姜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然后满脸迷茫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荣贵人怀中的那个死婴，便是她。”

牧幽慢吞吞地将手中的书页翻动，是他方才无趣随手从一旁的书柜上取下来的。

孙家兵法，看着还不错的样子。

虽说长恣心中也略微有了些猜测，可被牧幽这么骤然一下挑明了讲，心底还是有些发颤。

长恣今日是见过那个孩子的。

模样惨烈。

难怪这么久了，姜婌看着模样单纯乖巧，却始终没有伤人成为厉鬼或是入轮回被超度。

尸身未腐，被迫成了孤魂游鬼。

“主子，你们在说什么啊？”

姜婌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自己的一缕头发，在食指上绕啊绕，有些羞愧：“姜婌听不懂。”

长恣扯出一抹笑来，揉揉她的脑瓜子：“给你准备差事干呢。”

“好好干，到时候送你去超度入轮回。”

却不料，姜婌顿时嘴巴一瘪，明显地有些不开心了。

紧紧抓着长恣的袖子摇啊摇，显然是对长恣要将她送去入轮回的事情而不满。

“啪叽。”

姜婌的左手，又断了。

姜婌眨巴眨巴眼，看起来委屈极了：“主子！它又掉了！”

长恣赶忙弯腰将那断臂捡起，手心处幻化出一张黄色符箓来。

贴吧贴在了那断臂上，化作一道白光湮入其中。

“咔嚓”一声脆响，长恣又给姜婌给接了上去。

颇为真诚道：“别介意，这断臂，缝缝补补还能用呢。”

姜婌眼含泪花，用力地点了点头。

“呵。”

来自牧幽大爷朴实无华的嘲笑。

长恣回眸瞪他一眼。

*

中丞府。

“还请姑娘稍作休息，我们大人此刻正在书房与几位大人议事。”

金诗瑶温婉一笑，分外体贴人意：“没关系的，我就在这儿等他就好了。”

中丞府的小厮被她这笑给晃的脸红。

心中忙道：这金姑娘当真是个人美心善之人，不仅救了他们大人，还日日来府中照顾！

侍女上了不少茶水点心，不免其中有好奇的，多看了金诗瑶几眼，心中有所存疑。

这位金姑娘怎么越看长得越像她们的大小姐呢？

金诗瑶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一旁，察觉到她们的目光，便笑着将食盒打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