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罗已经察觉了他的存在,一挥衣袖将他扇出门外。
“你干嘛呢?”祁云暖道。
“你的足岂是他能看!”渊罗冷然道。
“那我还失身于万俟殇,你怎么没对他怎么样!”祁云暖不忿道。
“额……我对凡人出手会有因果纠缠。”
“那玺翼也算凡人呀!”
“玺翼是修士,不算!”
“骗人!”玺翼气呼呼的走进来道:“你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第二日祁云暖醒来后,觉得身子舒缓了很多,便搬着个椅子坐在门外晒太阳,顺便看着村长夫人脱谷粒。
“大娘,今年收成挺不错吧!”祁云暖懒懒问道。
村长夫人脸笑成一朵花:“这几年天道好,收成都不错,尤其是今年新皇免了赋税,所以咱家今年可以好过一些了。”
“大娘,您对新皇好像很有好感?”
“对呀,他一登基就免税三年,像你们富贵人家没多大感受,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都是救命之举呀!”
祁云暖一脸不可置信:“有这么夸张?”
村长夫人郑重道:“以前我们每亩地要交五十石粮食,可是我们一亩地收成好的时候也不过一年八九十石。不少人家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却留不下多少口粮。”
“以前赋税竟这般重,可是新皇这一政策虽好,但他毕竟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祁云暖道。
“咱老百姓可不管他皇位如何来的,只要他对咱老百姓好就行,老婆子我听说这位皇帝为了抵御北方侵略,竟然御驾亲征。他可比上一位皇帝好多了。”说到此处,村长夫人停下手中的稻梗:“前朝开国皇帝不也是谋反才有了后来的盛世王朝么!历来皇朝更替无非就是这些。”
“您倒是看得通透!”祁云暖笑道。
“老婆子我啊,也就求一个吃饱穿暖了!”村长夫人也笑了。
“他只会用这些把戏收买人心,无论怎样掩盖,弑父杀母、屠戮手足的名声他永远逃不掉。”锦公主不知何时过来的,脸上满是怨恨之色。
“锦儿!”祁云暖不悦:“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新皇,你不可对他如此无礼。”
“无礼?”锦公主怒极反笑:“若不是他,我何至于颠沛流离沦落至此。”
村长夫人惊讶的看着她,祁云暖随即脸沉了下来:“锦儿,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会考虑还要不要留你在身边。”
锦公主听到此话,恨恨转身跑进屋子。
祁云暖笑着对村长夫人道:“她小孩子家家,不懂这些。”
村长夫人笑了笑:“也不怪她,毕竟年岁小不懂事,至于弑父杀母这些事,我们可从未听说过,你们也不要谣传,万一传到有心人耳里可不好。”
“多谢大娘教诲!”
村长夫人也不脱谷粒了,借口有事匆匆离开。祁云暖忙召集渊罗等人,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
马车上,渊罗问:“你身子还很虚,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儿,这么着急赶路?”
祁云暖没好气道:“你问她!”说着眼睛朝锦公主瞥了下:“她非在村长夫人面前说万俟殇弑父杀母。”
“他本来就是如此!”锦公主反驳道,她觉得很委屈,明明她说的都是事实:“就因为你们曾经是夫妻,所以你就偏袒他!”
渊罗眼神一凛,正准备将她丢出马车,被祁云暖按住了手,祁云暖对锦公主道:“如今是万俟殇当权,你在平民百姓面前说他坏话,那些老百姓都是怕事之人。他们以为咱们是前朝逃犯,您信不信,村长夫人在你说完这些,转身就去官府告发了。”
“我……”锦公主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可以恨他,但是你要先学会隐藏。”祁云暖道:“我们去北方少不了要和万俟殇打交道,我开始考虑你适不适合留在我身边。”
锦公主听到此处,心中惊吓,忙软声道:“表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不然锦儿立即在……在你面前自杀!”说着,锦儿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脖子。
祁云暖叹了一口气道:“你何必了,即使我不留你在身边,也会给你一个好去处,何况我身边也并不安全。”
“可是锦儿所有的亲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关进大牢中,如今锦儿只有你可以依仗。”锦儿哭道。
“罢了,你继续跟着我吧,只是以后那些话就别说了!”祁云暖叹了口气道。
“锦儿明白了!”锦公主低头应允道。
众人赶了两天路到了与北国冰族交接的梁秋,因着战火的绵延,这里不复昔日的熙攘,反而沉静肃杀。梁秋是戮朝抵御北国的第一道防线,万俟殇的二十万大军正是驻扎在此。
祁云暖一行人的马车在梁秋的街道上缓慢行驶,发现街道上的行人少得可怜,往来买卖的商贩也只剩下零落的几家。祁云暖让玺翼赶着马车,自己走了下来。
“老人家,为何着梁秋城变得如此荒凉?”祁云暖拦着一位挑着菜篮匆匆疾行的老农问道。
“这里成天打仗,不少人家都搬走了!”老农看了看祁云暖继续道:“姑娘,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北国那边经常犯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尤其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更是他们喜欢抢夺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