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次我变成了一个傻子?”祁云暖问。
万俟殇默认:“后来我长大了,学会了韬光养晦,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也有了自己的府邸,我便以牙还牙,买通了她身边的婢女,给她下毒。”
祁云暖笑了:“所以,后来璋华公主死在你的毒下,却被认为是病死的。”
“呵呵,原来祁云暖悲惨的一生都是拜你所赐……”祁云暖笑的苍凉,这注定是一段无解的仇恨。
“我承认,我确实对不起祁云暖。”万俟殇深深看着祁云暖:“但我知道你不是她,你琴棋书画每一样都是一绝,心智成熟,行为大胆,这都不可能是一个常年痴傻的人能做得到的,甚至连我身边的郦驹也被你换了吧!”
“我曾经让钦天监的大国师为你测算过,你的星轨很奇特,并不属于这里。”
“祁云暖,你是谁?”
万俟殇走进祁云暖一步再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谁和你有关吗?”祁云暖嘲讽道。
“以前的祁云暖我并不关心,也不愧疚,我所欠良多者——是你!”
祁云暖淡淡笑道:“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会!”
祁云暖眉间一凛道:“我乃天上的云暖仙子,因为犯了错被玉帝打落凡间,成了这祁云暖,而原先的那名祁云暖只是一具依照我仙身定制的没有魂魄的躯体!”
万俟殇怔怔的看着她:“你说你是仙子?”
“是的,我是天庭的云暖仙子,也是这人间的祁云暖,你认为的这一段恩怨于我而言不过凡俗里的一段因果。”
万俟殇突然苍凉一笑:“一段因果而已……一段因果将我困住,”万俟殇摸了一下她的脸:“那云暖仙子,你告诉我你可在这凡世间动过情?”
“仙人与天同寿,凡人不过转眼之间,两者相恋就如蚍蜉与夏树相恋,我对你从无私情。”
万俟殇:“你撒谎,你既已被打下凡间,就是凡人了,怎会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我终会回去的。”
“那你也得回得去,而我,”说着万俟殇将祁云暖手紧握住:“是不会放你离开的,有我在的地方,就必须有你。”
祁云暖气极而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区区一凡人。”
“可我却能主宰现在的你!”万俟殇摩挲着她的面颊道:“高高在上的仙子又如何,此刻的我可让你感受这世间的艰难辛苦。”
万俟殇离开前冷冷看了她一眼:“云暖仙子,珍惜今夜吧,这可能是你在人世间享受的最后一夜荣华。”
第二日,一群宫女按照万俟殇的指示将祁云暖带去了罪奴庭,一个罪女服刑的地方。
剥落的墙皮、沉重的活、压抑的环境让这里的女子蓬头垢面心里扭曲,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祁云暖心中将万俟殇骂了无数遍。
祁云暖在这里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闲月郡主。
“娴静郡主,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我以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万俟殇稍微有点良心就不会这般对你,可是我想错了,他要是有良心就不会干出血洗皇宫这样禽兽般的事儿来。”闲月郡主穿着灰色粗布麻衣,衣服上还有几个补丁,忿忿骂道。
祁云暖淡淡笑着:“闲月郡主,您在这边过得可好?”
闲月郡主继续忿忿道:“好什么,我从来没干过这些粗活,可怜我养了这么多年的手,没几天就成这德行了!”说着伸出自己的双手,好好地一双玉手被折磨成一对儿卤猪蹄,上面有创口、新茧和冻疮。
“聊什么聊,赶紧换了衣服干活去。”掌事的姑姑厉声催促道。
闲月郡主偷偷给了她一个白眼,不情不愿的洗着面前一盆脏衣服。
“闲月郡主,你先等我一会儿!”说着,祁云暖进屋换了一件麻布衣服,方便干活。
一盆盆脏衣服摆在祁云暖的旁边,而面前是寒冷刺骨的冰水,祁云暖刚将手放进去就“啊”的一声缩了回来。
“哈哈,我第一次和你一样!”闲月郡主大笑道。
百年榕树屹立在罪奴庭东侧,长长的茎须垂在地上,很好的遮住了万俟殇的身影。此时的他正带着玺翼在一旁偷看。
“郦驹,天庭真的有这么好吗?”
“回皇上,卑职未曾去过天庭,无法比较。”玺翼道。
万俟殇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在朕面前装了,我知道你不是郦驹,云暖仙子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啊?”玺翼心中很无奈,哎呦喂,云暖仙子你都说了啥呀,这些是能说的吗,万一遇到不相信的帝王,说你妖言惑众怎么办?
“告诉朕,她真是天庭的仙子吗?”万俟殇希望能在玺翼脸色寻到一丝否定。
“她的确是天庭的云暖仙子,因为打碎了月老的观世镜,被打落凡尘。”玺翼道。
“呵……仙子呀!”
洗了一天衣服的祁云暖饿着肚子坐在睡房外打瞌睡。不是她不想睡觉,实在因为一张大通铺睡着十几个人让她忍受不了,她宁愿在这里吹风。
万俟殇走过来摇醒她:“只要你答应朕,永远不离开朕,你就可以享受这一世的荣华富贵。”
“做梦!”祁云暖嘲讽看着他。
万俟殇再次愤怒离开。
第三日,天微微亮,祁云暖就醒了,头有点晕,貌似受了些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