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也没见着皇帝生气,端上了茶水轻声的问道:“皇上难道不怪丞相不辞而别吗?到底他也不够是递了辞呈罢了,如何皇上恩不恩准都是另外说的,他便这么一走了之了。”
皇帝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的模样,结果了贵妃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笑道:“他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是这副德性,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个脾气,定下来的心思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我同他也是这么多年了,他了解我的性子,知道我定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他离开的。”
“那,皇上……”贵妃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
实则,如今柳丞相走了,这必然丞相之位是不能空缺的。但是对于太子,这丞相是谁却是十分重要的,如今箫陌黎虽然贵为太子,但是只要一天不曾登基,之后登上皇位的人就不一定是他。
如今箫永炎有护国将军一派支持着,而柳丞相已经告老还乡,柳家在朝廷之中剩下的也不过是柳青磐一人,又有何用。
贵妃到底还是担心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的。
“走了便走了,终归是不能真的叫人去把人追回来的,便是去了也是追不回来的。”皇帝将笑弯了眉眼,“他这不是还给我留了两小的吗,柳家那老三,一点儿也不想是省油的灯啊。”
皇帝也算是十分了解那个入朝为官几十年的柳丞相了,这人吧必然不会贸贸然离开的,如若当真是告老还乡,这人早些年干什么去了,身子骨这东西又不是一夕之间便无用了的。必然是见着时机成熟了,才准备离开的。
贵妃想不到这般深切的地方,也没有皇帝来的了解柳丞相的为人,心里面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只是奈何是担心无用。只能是在这里,干着急。
箫陌黎同过来禀报消息的羽上吩咐道:“既然走了,你派几个人小心的在后面跟着保护着就是了,别出了什么岔子,务必安全的将人护送到柳州。”羽上过来禀报的也不过是柳丞相不告而别的事情,箫陌黎思索了片刻,又说道,“莫要叫人察觉到了。”
“属下明白。”
柳青芜放下了手里面鼓捣着的东西,看了一眼方才叫人喊了出去的箫陌黎,轻声的询问道:“是除了什么事情吗?”
问过话之后却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看着箫陌黎的神色就大约是能够知道,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你大哥同你父亲,刚才离开了都城。”箫陌黎默然的说着,生怕柳青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她的动静,却始终不曾见到她有什么大的反应。
柳青芜放下手中的布料,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最终却是挫败了一般的说道:“我这些日子终归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父亲趁着这个时候离开……箫陌黎,你有事儿瞒着我,我也知道……”
“不予你知道,只是怕你担心。”箫陌黎急忙走到柳青芜的身边,小心的揽着人入怀,亲昵相拥而坐,“你应当相信我的。”
柳青芜将手中的东西重新拿起,低着头略微有些闷声的说道:“我只是想,事到如今你我是夫妻,终归是不能你独自一人遮风挡雨的。”
“好,下不为例,可好?”
这两天箫庭川是有一空就往太子府跑,蹭饭之类的自然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柳青芜看着箫庭川老神在在的模样,轻笑的说道:“你这是将太子府当成自己家了是不是?三天两头的往太子府跑,若是往后娶妻了,你媳妇儿还不得怨念死你。”
箫庭川还是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咬着筷子看着柳青芜:“四嫂也说的也得等我有了媳妇儿以后是不是?如今我这不还是孤家寡人的吗?”
恍惚将,柳青芜才想起,似乎统共八个皇子,也就剩下箫庭川是不曾娶亲了的。不禁奇怪问道:“你的年岁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想着娶一房夫人呢?”
只见箫庭川颇为委屈的将筷子一搁,瞬时是有泪眼朦胧的架势,就差没抱着柳青芜的大腿哭号了。
也幸亏是箫陌黎眼疾手快的把柳青芜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十分谨慎小心的瞪着箫庭川,那眼神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敢在扑向你嫂子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箫庭川委屈非常的看了一样自己兄弟,最终只能感概一句:“有了媳妇不要兄弟。”
“不娶妻,自然是等着人来娶他的。”箫陌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来一句,引来了柳青芜一阵的诧异之后,淡定从容的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