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庭川的脸色可就不见得好了,说是黑了一张脸也不为过,将筷子恶狠狠的一丢。
“去把管事儿的人叫来,真的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箫庭川这话说的颇有气势,在配上那副神色,是不折不扣的教训人时候该有的模样。
慌慌张张进来的是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在,向来年轻时候应当是个厉害的人物。
鸨妈进来之后,见着铁青了一张脸的箫庭川,心中便是一阵的不好,连忙趴伏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
“我养着你们这群人,当是我是养了一伙儿吃里扒外的畜生?”箫庭川骂起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瞥了一眼趴跪在那里的人,上去就是一脚,“若是一炷香之后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将我在这儿吃饭的消息透露出去的,你也可以不必在这里混了。”
箫庭川一点儿也不留情面的,不禁叫柳青芜心中有些后怕,这人幸好不是什么储君也没想当皇帝,不然依着脾气估摸着就该天下大乱了。
“这老板就该有老板的样子,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结果呢。”箫陌黎看出来了柳青芜心中的顾虑,“若不是出了事儿,庭川自然也不会训斥。到底,随便将人放进来,决然是与我们不利的。这事儿一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只怕就是要出了大患了。”
柳青芜约莫有些理解了到底是为什么,终归是要有人唱黑脸的不是?
箫庭川训完了人,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眼前的东西,也亏得他还能吃的津津有味的,一点儿也不受影响。
“庭川原本便是同皇室不和的,极少出席朝堂上的事情,若不是当年他母妃是为了救父王而是的,父王一早就因不满他的言行废黜了他这个王爷了,还轮得到他现在?所以,他并不担心他出入勾栏院叫人知道了会如何,但是我同青阙如若传出去,却要不好处理了。”
箫陌黎到底是太子爷,太子爷出入勾栏院,与其形象不符,原本这事儿也不过是可大可小的。但是,若是有心之人刻意挑拨,只怕可以大到天边去了。
归根结底,箫庭川为的不是他自己,为的是箫陌黎。
被五花大绑的丢上进来的人一副贼头鼠脑的模样,估计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回见着了屋子里面坐着的四个人,瞧着他们的一身打扮也多半明白自己这是摊上大事儿了。
箫庭川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将最后一口饭菜咽了下去,方才慢悠悠的问道:“我在这儿摆宴的事情,是你传出去的?”
那人不曾说话,估摸着是叫吓傻了。
“你可是记得,这儿的规矩?”
“不……不得将老板的行踪,告诉任何人。”那人小声的回话,做贼心虚的模样,“老板,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也不过是听见人议论纷纷,以为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情……这才……”
“既然知道规矩,那么我也不多说了。”箫庭川瞥了一眼在边上站着的人,“将人给我扔出去,结三个月的工钱给他,赶紧滚。”
鸨妈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的,命了两个人,把人压出了屋子,出门时候也不忘记念叨着说几句,大概是抱怨因为他还得自己也挨了骂之类的话。
“那人,应该是无辜的吧。”柳青芜有些不确定问道,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般以为,但是看到那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无辜自然是无辜的,只是这事儿到底是要找个顶事儿的人出来的。庭川自然也知道他是无辜的,不然别说还给三个月的工钱了,只怕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了。”
屋里面的四个人也都明白,那人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真正泄露出去的另有其人,只是这人倒霉躺了枪罢了。
即便是离开了勾栏院,柳青芜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不论怎么说那人都是真真的来过,四人一起在勾栏院里面也是不争的事实……若是当真要拿出来说事儿,只怕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无碍,这两天老八还找不到时间来整我,迎娶护国将军府的二小姐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箫陌黎将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往怀里面搂紧了几分,而后颇为感慨的说道,“想当初娶你进门的时候,可不就是忙,忙的都找不着北了。”
柳青芜今日还的第一次听箫陌黎提起关于迎娶自己时候发生的事情,不觉的来了兴趣,也不管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翻了个身面对着箫陌黎,借着外面的月色看着眼前自己的男人。